苏听一行人送了司家莉上飞机。 在机场分别时,苏豆豆哭了。 也只是一个将近9岁的男孩子,苏听想,他们的情也就是童年玩伴的情分,或许很快就两两相忘了。 苏豆豆说:“家莉,我过段时间就来看你。” “好。”司家莉抱着他手臂摇了摇,说:“豆豆哥,你会不会忘了我?” “不会的,永远不会。”苏豆豆郑重起誓。 司家莉踮起脚尖,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,说:“豆豆哥哥,我很喜你。” 苏豆豆眼泪一串串地下来。他抱着她说,“家莉,我也喜你,很喜很喜。” 苏听将手腕上的佛头解了下来,戴到了她的手腕上,将松紧绳结拉好,说:“家莉,这个佛头会保佑你的。” 司家莉摇了摇一左一右手上红绳绑着的两颗佛头说:“我会好好的。我还等着豆豆哥哥陪我玩呀!” “嗯。”苏听了把她的头。明海也对她说,“一路顺风。” 快要登机了。司家莉有了泪意,但忍着没有哭,只是笑:“豆豆哥,你还记得那首诗吗?” 苏豆豆和她一起念:“平生不会相思,才学相思,便害相思。” 苏豆豆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串红豆手链,红红的红豆一颗一颗,非常好看。他也一并给她戴上了,说:“家莉,送给你的。这也叫相思豆。” “谢谢你。我会回来的。” “一言为定!” “一言为定!” 两个孩子,都红了眼睛,彼此拉钩,许下这一世诺言。 然后,苏豆豆看着飞机起飞了,载走了他最好的玩伴。 *** 回到夏海后,俩人都忙。 苏听忙着跑杂志社和出版社,商量书稿的细节。 而明海将会开办他的首个雕塑展。 他放弃了白泥,而用了大理石。 那段时间,他从雕工匠那里取回他那座高两米的大理石像,做最后的打磨。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,明海都没有离开过工作室。 为了方便照顾明海起居,苏听和苏豆豆还有一一蟒都搬到了明海的海边小别墅里住。 旺财已经长到了一米长,已经不是当初那条破壳而出的小蛇了。 苏听经常会唉声叹气,“旺财啊!你知不知道,你一年要吃掉万元的食物啊!姐姐养不起你了,怎么办啊?” 那会儿,明海正在雕琢雕塑的脸部,旺财在他的各式雕塑里搔首姿钻来钻去。明海说:“我养着你们。你们再能吃也不怕。吃兽小姐姐,我巴不得你把我榨干了呢!” 苏听又奓了:“是吃穷。” “嗯,苏听,我巴不得你吃穷我呢!” 苏听气,他这人幼稚,自己干嘛要和他一样幼稚。 她走到他身边,看到了这座高两米的巨型雕塑。是一男一女坐在石头上接吻。 “是什么主题?” 明海答:“以为主题的《情》。” 所有热深,都在彼此间的一个吻里。 “你塑造得十分坦。”苏听仔细欣赏大理石雕塑。 明海想了想,说:“这是另一个主题。挑衅。对世俗诽谤的公然蔑视和挑战。” “难怪,你的光影处理得很好,像有一缕温暖的光照在俩人身上,尽管一男一女赤身-体,却在光明里热烈地接吻,坦得万分纯真。和罗丹以《神曲》取材打造的《吻》有点相似。” “苏听,你只说对了一半。和罗丹的《吻》没有什么相同。你再看仔细一点。” 苏听又看了一遍,相拥着的男女其实拥有的是他和她的面目。 “这是献给你的《情》。”明海说。 真是直白热烈又大胆。 苏听脸很红。 “我的老师,洛泽教会我的是,要让每件作品拥有灵魂。而我和你的一切,都一刀一刀雕凿进里面去了。为什么要给雕塑穿上衣服呢?人体是最美的,看不到美的,那是因为那人的心是不堪的。就像世上言蜚语无尽,就像他们对你的诽谤,有什么关系呢?在我们这里,什么都不是。只需要我你,你我就够了。” 是呀!这座雕塑真美! 明海在雕刻上极有天赋,他把双人座像的下半部分巧妙地纳入大理石整体之中,使人与石浑然天成。是从洛泽那继承下来的古典写实手法雕刻而成。热恋中的情侣拥抱在一起,他们的脸容细腻,就连肌肤都显出生动,而身体的起伏,动人又畅的肌体和优雅的姿态,引起了极为生动的光影效果。就像石像就是他和她,是青热情与生命在血管里脉动,正凭借这些光影在闪烁。 明海的这件作品,说的是情,但其实非常纯真,不带一丝-望。相拥着的俩人,那些翩跹的光与影之间,动着的是对生命本源的动。 情是永恒主题。而他和她的体是最纯洁的,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,像沐浴在晨光里的互相拥抱着的新生儿。 “那一天,在浴室里,拥有你。我就有了这个灵。”明海说。 苏听脸又红了,“你的灵来得真坦。” 他手拿凿刀,以雕塑雕刻讲述她和他的故事。 而她,以一支画笔,记录下他和她的光。 见她还在出神,明海又说:“苏听,以后我不要你忍隐。如果再有任何言蜚语,或是什么人攻击你,我要你追究到底,我要看看,到底还有谁敢诽谤你。” 就像对当年凡尔赛世家里的店员,十六岁的明海拿起砖头,打破了她的头。 苏听回头看他,笑得十分灿烂:“好!” *** 雕塑展展出后,这位神秘的艺术家就消失了。 他的雕塑和摄影作品在拍卖行拍出了天价。 但他依旧隐于幕后。 明海享受的是属于和苏听的二人时光。 司家莉的手术很成功,还要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,就能回来了。她每天都会和苏豆豆通电话,还说,回来了依旧和苏豆豆做同学。 苏豆豆已经上了中学,他想住校,但苏听坚持要他回来住。 苏听觉得,豆豆的童年太苦,她希望豆豆能受到家庭的温暖,所以出更多时间陪伴他。 而家里的一一蛇居然也很相处融洽,互不打扰。 来福贼,每天中午12点,准时来敲苏听的门,意思是:你该喂食了。 苏听有时通宵赶稿会有起气,一开门就踢它大背说:“吵吵吵,吵什么,你不知道规矩吗?一天一餐,过午不吃!” 明海还躺在上,看着她就笑了:“来福连一天仅有的一餐都没有捞到,你还要让它绝食,真残忍。” 苏听抄起衣帽架上的衣架扔他。 “哎呀!”明海叫了一声。 吓得苏听赶紧跑了过去,“怎么了?”千万不要是打到他背了呀! “你说呢?!”明海用力一扯,她摔到上,而他已经整个人了上来。 有时,他还真的又急躁又直接,还没有缓冲呢,他就冲撞了进来。 苏听闷哼了一声,但在他攻势下很快有了觉。她推他:“还没喂来福呢!” 明海垂下脸来咬她那张甜的小嘴:“喂我比较重要。” 俩人十指,心里是万分的甜和足。 *** 当明海陪着苏听在海边散步时,苏听忽然问:“小海,你的家族生意怎样了?” 明海想了想答:“本来我不想你担心才不说。一切都上了轨道。后来的事,我们报了警。因为那伙人绑架了你后,不是在阿拜疆当地要求和我换合同,却要将你带去夏威夷,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。后来国际刑警方面调查到有一批军-火从夏威夷那了出去,通过香港这个中转站分销东南亚各地,尤其是金-三-角地区。而这段时间明氏大房那一位在夏威夷开什么年会,太多巧合了。我觉得他是想亲眼看着我一败涂地,所以才要求绑你来夏威夷并且下了杀死你的命令。更借由明氏在这边的集中箱货轮等海上门路,帮助军-火-商走-私军-火从而获得巨款。我把这一切告诉警方。香港经济罪案调查科对明氏展开调查,明氏资产被冻结,而前期又投资巨大,突然资金链断开,造成了严重的问题。我不仅保住了莫森企业,还把整个明氏收购了。”顿了顿又说,“司家朗在养病期间,一直帮我打理这件事。是他帮我完成了对明氏的整体收购。香港刑-事-情-报科也对明氏两房展开了调查,如果坐实了贩卖输送军-火-罪名,他们要去坐牢。” 两人有点沉默。后来还是明海苦笑了一声:“虽然他是我情敌,但我却没办法讨厌他,毕竟他帮了我那么多,还救了我一命。我一辈子都得欠着他。” 苏听只是笑了笑,说:“家朗是一个很好的人,他值得所有人喜。不过,明海,你不必将他看作情敌。我是我,他是他。而我还是你的。”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