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他坚持住了,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,他帮着做了三天的事,这三天里他跟村里的人络了不少,总算是溶进河溪村了。 他觉的阿麽说的话真对。 以前,他在路上主动跟人打招呼,大家也只是客套的说两句,刚开始他不知道原因,在村里住了一段子,他慢慢的知道了些事。 李家在河溪村不太受,这话不对,不是说李家,仅仅只是他们这一支在村里不受。 阿麽告诉他,这个只能慢慢来,只能顺其自然了。 他没了办法只好闷着头过子。 现在情况总算有些好转了,他相信,有了这个开头,后面会越来过好的。 二十八这天,场面有多热闹自是不必细说了。 有这么多人帮着张罗,仔仔细细面面具到,各方面都没有出差错,可以说,算的是河溪村最近几来最最圆的一回婚事了。 散了场,所有的物件都送还妥当,家里也也收拾的干干净净,忙了整整三天,忙完后,大伙围坐到了梧桐树下,季安逸搬了一桌子零食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 “我瞧着啊,咱村除了村长,就属你家最有人缘了。有点什么事儿,大伙都乐意过来帮忙。”何二哥儿吃着果脯,笑着说了句。 李四哥儿也接了句。“可不就是,这人一多啊,事儿办起来就利落了,井井有条的,下回我家个什么事,一定得把季哥儿请过撑局面,说不准,也能把全村人聚过来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了,倍有面子啊。” “回头啊你就得心疼你的银子了。”王宝儿笑着调侃了一句。 这话一出,大伙都笑了。 也是事实,热闹归热闹,可着实烧钱呐。 一伙人坐着边说边聊,笑笑闹闹的小半个时辰,吃的差不多了也歇的差不多了,家里的琐碎事堆了三天,也积了不少了,就笑着各自回了家。 他们刚走一会,王小二三人从侧屋过来了。 才刚出身影,齐刷刷的响起两个声音,那声音倍儿响亮特神,光听着就让人嘴角上扬。 “媳妇。”“媳妇” 谢七这改口改的可真快,没有半点不适应,那声音比喊阿旺时要喜多了。 季阿强听着这一左一右的声音,心头一震,他子内敛,平里也很少喊媳妇,大多数宝儿宝儿的喊,可是这会,他突然生出一股子情绪来,扯着嗓子用着浑厚的声音也喊了一句。“媳妇。” 季安逸张三哥儿王宝儿,都愣了愣,然后,哈哈哈的大笑起来。 小胖子在竹席上一个人都玩的好认真好开心的,冷不丁的听见了笑声,歪着头,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旁边,笑的一脸灿烂的三个大人,他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,这一笑口水就顺着嘴角往下啊。 第95章 六月果酱挣大钱钱,七月农忙累死累活,八月上旬落了两场雨,水稻长势不错,眼瞧着时间一天天的过,转眼就到九月,这大半个月一滴雨也没落下,事情可就有点紧张。 头毒辣,田里的水位逐渐下降,迟迟不见有雨,为了不影响收成,王小二谢七俩人开始挑水注进田里。 刚开始是俩个人挑水,进了九月中旬,已经有一个多月未下雨,太反倒比往年要更毒辣,烤的人心头慌焦焦,张三哥儿也搁了手里的事,提着木桶抢溪水。 季安逸一个人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,以及苏锦明要的货量,鱼酱三百斤,卤味萝卜二百斤,蒜辣萝卜三百斤,数目可不小。 天热的紧,就像被架火上烧烤般,静静的坐着都能汗,何况一天到晚忙的跟个陀螺似的。 再者,天太热了,又隔了一个月没下雨,闷闷热热的,连胃口都受了影响。 挑水是个体力活,很累很苦,一共有四亩水田。 一担水才多少,一亩田要灌,保证不干涸,三个人得来来回回近十趟。 好不容易把四亩水田都浇灌了水,像这种毒辣的天气,最多顶两天,又得开始忙活。 也就是说水田得两天灌一回。 除了水田家里还有旱地,还有两块菜地,这天热啊,也得挑着水浇灌。 季安逸忙,他们三个更忙。 好在,近两年绿豆种的比较多,自家种的纯天然,又是了灵泉水的井水浇种出来的,消暑效果自然更好些。 远远的看见他们三挑着木桶过来,季安逸赶紧搁了手里的活,匆匆忙忙的到了井边,将掉进里的绿豆汤提了上来。 装碗,摆在桌上。又打了一桶水,拿好盆和布巾。 农忙的时候是天刚刚蒙亮就起来抢收,现在为了挑担水,三更半夜的,见月光好,睡一觉起来就出门了。 一直忙到现在,都快午时了。 “回来了,赶紧洗把脸,把绿豆汤喝了。”季安逸忙说了声,打了盆水端到王小二面前。 王小二抹了把脸上的汗,对着媳妇呵呵呵的笑,气息很。 “溪里的水是不是很紧?”季安逸拿着打的布巾给王小二擦脸,又帮他洗了洗手。 “嗯。”王小二应了个鼻音。 为了能把水田灌,眼瞧着溪水越来越张紧,他们三个最后都是用跑的,拼着股劲在挑水。 这话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。 静静的坐着,歇了好一会,总算缓过来了。 三人端起桌上的绿豆汤,慢的喝着。 一碗冰凉凉,甜滋滋的绿豆汤下肚,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,也恢复了些神。 “这天再不下雨,子可就难挨了,溪水都快干枯了,得翻山到西南岭的大湖里挑水,一来一回的折腾的够呛。”谢七皱着眉看向西南方。 一天两天尚可,若一直不下雨,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。 眼睁睁的看着田里干涸,这是不可能的。都九月中旬了,再撑个十来天,到时候就可以忙收成了。 只是这十来天,听着不算久,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,十来天不知道能不能撑住。 西南岭距河溪村有点远,且山路难行,唉。 今年才成亲,还在想着怎么把子过起来,怎么就碰上这年头了。 “真奇怪,去年雪落了一场又一场,怎么下半年就缺雨了。”张三哥儿声音有些微哑。 这情况瞧着比那年还要严重些,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,就差半个月了,只要挨过了这半个月,田里的收成还是能勉强过的去。 就怕挨不过,已经忙了大半个月了,这活比农忙累多了,不仅身体累心更累。 难不成,老天真不打算给饭吃了? “挑井水吧。”沉默了好久,季安逸才说出自己的想法。 西南岭,得跑那么远去挑水,这是要命的活。 王小二听着,立即摇头。“不成。就怕井水也撑不了多久,也不知道这老天什么时候下雨,井水得留着我们自个用。” “对。还不知道这天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谢七也不赞同这事。 “西南岭的湖很大,倒不用抢水挑,慢点来,中间多歇歇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张三哥儿说着,又盛了碗绿豆汤。 谢七看着他那明显晒黑了一层的脸,有些心疼。 只是这年头啊,为了能吃饭,再心疼也得拼死累活的把子挨下去。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,暂时搁了话题,忙活着午饭。 炖了骨头汤,煮了个酸辣鱼片,凉拌黄瓜丝,辣椒炒,还有一碗蒜辣萝卜,一个青菜。 都是开胃菜,这天,饭菜太清淡了,反而更没胃口。 吃过午饭,厨房收拾妥当了。 四人坐过道口吹着热乎乎的过堂风,准备坐着说话会,再去睡个午觉。 外头的头特别炙烈,很亮很亮,亮的刺眼。 一眼望去,风轻拂,绿茵茵的草丛,一个多月没下雨,都枯黄枯黄,就一个小小的微不可见的火星子,都能燃起一场明火起来。 “等傍晚把那枯黄的草丛割了吧,也怕万一。”季安逸收了视线,说了句。 张三哥儿瞧几眼。“嗯。用来引火也好。” 正说着话,就怕王宝儿抱着小胖子,顶着大光,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跑来。 “季哥儿你帮我看着点小胖子,我得回趟季家。”将小胖子到了季安逸的手里,连同钥匙都给了他。 不等他们问句话,王宝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。 季安逸直觉有事。“季家是不是出事了?” “我去看看。”王小二担心他哥,坐不住了,说了句,跑着赶了过去。 天太热了,小胖子胖嘟嘟的,就算穿着简单的肚兜,这子依旧难挨的紧,整个人蔫巴巴的,显的特别没神。 最近大伙都忙,季安逸都好几天没过去隔壁屋了,瞧着小胖子这状态,心疼的紧。 “张三哥儿拿把蒲扇给我。”季安逸对着张三哥儿说了声。 张三哥儿立马拿了把蒲扇过来,又打了盆凉凉的井水,给小胖子洗了把脸擦了个身。 季安逸在旁边打着扇子。 总算凉快些了。 小胖子扬着小脑袋,咧嘴对着季安逸笑。 “这天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瞧着小胖子的笑脸,季安逸更心疼了。 张三哥儿拿了个竹席出来,铺在了地上。“放竹席上吧,也凉快点。” “嗯。”顿了顿,季安逸又说。“这竹席大着,我们就睡这里好了,屋里风还没这边大。” 张三哥儿和谢七两人也了鞋子坐到了竹席上。 没多久,王小二就回来了,脸不太好。 看来季家是真的出事了。 不等他们问,王小二就说了。“大伯麽摔了一跤。直接摔进了沟里,嗑着额头了,骨折了腿,李大夫说,幸好伤的不是很重,小养十来天就好了,期间最好不要动,好好养着。”停了会,又道。“养伤期间得注意吃食。” 最后一句,王小二脸有些古怪。 “好端端的怎么就摔着了?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。”张三哥儿讷闷的嘀咕了一句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