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,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,就没意思了。 苏白怜笑容一顿,再笑着若无其事的接下了:“我也是急了,为孩子。” 到底为哪个孩子,不用说都明白。 林文韬重新拿起筷子,给苏白怜夹了块大腿,然后默默放下筷子,是何意思,几人没细心琢磨。 只有顾司,多看了几眼林文韬,发现对方瞅着苏白怜的眼神变了,不再是惧怕和顺从,里面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。 这孩子在这场夫差点儿反目成仇的戏码里,到底读到了怎样有用的讯息? 餐桌上再次恢复一片和谐。 林天辉见苏白怜恢复原样,斟酌再三,开口道:“关于假离婚的事情,我——” “都听你的。”苏白怜柔柔笑了,有那份遗嘱在,她就像吃了定心丸,不论林天辉说什么,她都能接受。 “你真是讨我心。”林天辉叹道,抬眼看向顾司,笑着说,“你对我这么好,我不免要让你放放心,就照你说的那样,文渊跟你,文韬跟我,左右假离婚也不过是做戏给外人看,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,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 不得不说这对苏白怜来说,是个惊喜。 如果林文渊在她手里,量他也翻不出水花,当下甜甜的笑了:“嗯,好。” 林天辉对苏白怜笑了下,看向顾司的时候,多了几分安抚:“文渊啊,一切照旧。” 顾司点头,照旧的意思是一切没变? 这暗号还真大胆。 苏白怜看向顾司:“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 顾司假笑了下:“那真是麻烦阿姨了。” 苏白怜‘噗嗤’一笑:“文渊客气了,阿姨早就照顾你们成习惯,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。” 这次顾司就是笑笑不说话,他觉得自己自从刷了本和白莲花手,都成了假笑男孩。再这么下去,还得买点去皱纹的护肤品,免得年纪轻轻就长了皱纹,这年头谁还不是个致的生活男孩了。 这顿饭吃得人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,忽高忽低。 饭后,林天辉、苏白怜和白律师进了书房,林文韬和顾司上了楼。 后半顿饭林文韬就没说过话,顾司也不在意,巴不得他安静下来,因为他一开口,准是要找茬的。 这人要是安静下来,不言不语的,也就是个可的圆润胖子,不至于那么讨人厌。 顾司走在林文韬身后,盯着他那没有任何变化的标签,心里不停计算标签更换的可能,走着走着,发现林文韬停下了,转身看他,神严肃认真,跟要国际会谈似的。 顾司让他看的浑身汗一起,不自觉的疑惑:“?” 林文韬张了张嘴,像是不知道怎么说,又闭上了嘴,可到底是想说,又张开了嘴,又不知道怎么说,想闭上。如此两三次后,顾司还没说什么,他自己先忍受不了,脸上闪过一丝懊恼,片刻后终于低声喊了一句:“我不想跟着爸爸。” “啊?”顾司微怔,想起林文韬惧怕林天辉的那些年,不免有些发笑,他忍笑问,“你是怕他才不想跟着他?” “不是。”林文韬脸上再次闪过一丝懊恼,似乎对顾司忍笑的态度到不,低声音威胁道,“我说了你不准笑,笑了我就把你从二楼丢下去!” 顾司挑眉,双手抱臂看他:“说吧,笑不笑得看我心情。” “你!”林文韬怒视他,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魔爪之下,这也是没得选择,因为不和顾司说,林文韬也不知道该找谁说,身边的人基本没真心和他做朋友,都是看在他有钱的面上,也是可怜,沦落到只能和被自己欺负的人诉苦,林文韬叹了口气,“我也不是怕他,就是觉得跟着他太遭罪了。他不会做饭,也没法对我嘘寒问暖,最重要的是,他肯定不像我妈那样,让我大手大脚的花钱。” 这些倒是真的。 林天辉作为一个不太成的大男子主义的人,从不进厨房,也从不亲自教导孩子,以他对金钱的控制能力来说,给的零花钱绝对是准计算之后的。 林文韬大手大脚习惯了,陡然落到林天辉手里,子肯定过得不好。 顾司理解,但不代表他不笑。 当他很不厚道的笑起来的时候,林文韬几乎要气成河豚,他笑着摆手:“你有没有想过,要是跟着你妈,万一也要抠着钱过子呢?” “怎么可能?”林文韬瞪着他说,“我爸肯定不会让我妈过那种紧巴巴的子。我妈还有小金库呢,再怎么样也不会苦了我。” “我可没办法帮你。”顾司双手一摊,一副莫能助的样子,“刚才在饭桌上你也看见了,是你妈强烈要求这么做的。” 林文韬气了:“真是的,明知道我怕他,还非要我跟着他,不是成心不想让我过好子么。” 顾司心想:你妈就是为了让你过好子,才拼死拼活的要换。按照林天辉的子,要真是他跟了他,林文韬跟了苏白怜,那这母子两可能就要惨了。别说什么重返林家的机会,就连赡养费可能都拿不到。毕竟有白律师在,绝不会让苏白怜拿到一分钱。 想到这里,顾司朝林文韬眨眨眼,说:“你可以找你妈说说,试试看。” “我不敢。”林文韬嗫嚅道,缩了缩圆滚滚的身体,“我怕我说了她会骂我。” “我真帮不了你。这也不是我能帮的。”顾司说,“你别忘了,你和我是对立面。” 林文韬瞬间凶巴巴起来,怒视他:“我没忘!你给我等着,我绝不会让你跟着我妈的。” 顾司扯笑了下,目送林文韬气势汹汹的走了,玩味一笑,林文韬要真有本事让苏白怜回心转意,也就不会怕妈妈,做妈宝男了。 他进了房间,无聊拿了本书打发时间。 一楼书房内的三人再次就假离婚的事情,商讨敲定细节。 等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,苏白怜意的看着新出炉修订好的离婚合同,抬眼看向神冷淡的白律师,柔声问:“白律师,我记得你曾和文渊妈妈关系很好。” 白律师神不变,淡淡扫她一眼:“那也是过去的事情,斯人已逝,物是人非。苏小姐还提这茬做什么?” “我看白律师对文渊很关心,就多嘴问一句。”苏白怜笑道,余光瞥见林天辉出了书房,她脸上笑容骤变,冷漠严厉,“不管是不是我的,我都会将它变成我的。就像林太太的头衔一样,我想要,它只能是我的。以前是,现在暂时不是,未来还会是。” “有自信是好事。”白律师说,“盲目自信就不好了。苏小姐,有时候太轻看男人会吃大亏的,这点还望你知道。” “你想说我轻看了天辉?”苏白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笑容重新登上脸庞,套近乎道,“那白律师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我吗?” “无可奉告。”白律师收拾好文件,装进包里,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白怜,冷冷道,“苏小姐,有缘再会。” 苏白怜娇笑一声,冲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,不甚在意的摆摆手,让白律师走了。 她回想起那份遗嘱上的内容,心里就喜。再看看手里的离婚合约,喜就翻了几个跟头,更喜了。 似乎从未想过,离婚也能让人这般喜,她整个人都要乐疯了。 忍不住起身跳了一支舞。 舞毕才看见站在门口,脸欣赏的林天辉,她娇羞的笑了起来,小跑冲进林天辉的怀里,娇嗔道:“怎么站在门口看我跳舞,也不说话。” “这不是怕惊到你?好不容易看你跳一次舞,我怎么忍心打断你呢。”林天辉搂紧怀里的人,嘴上说着情话,眼睛里情意全无,回想起刚才找到顾司的景象。 林天辉心里明白苏白怜对他的态度掩饰再好,也恢复不到以前了,撕破脸皮的夫凑在一起多少有隔阂。 饭桌上的那一出闹剧,让他看清苏白怜的真面目。 这女人还真是有耐心,在他身边十几年,就为了他的钱。 他不扪心自问,这么多年在她眼里看见的是假的么。 可现在不管真假,他都不敢再要了。 太可怕了。 他找到顾司,就是想给顾司吃一颗定心丸。 给苏白怜看的遗嘱是假的,一切照旧,就是要委屈顾司一段时间,要暂时跟在苏白怜身边,等风头一过,他就和人虚以为蛇的把他换回来。 顾司表示非常理解。 林天辉很放心。 争分夺秒回到书房的时候,居然看见苏白怜在跳舞。 结婚十几年了,他都没见过她再跳舞,今天为什么兴致高昂到起舞,还不是因为钱? 林天辉在心里冷笑,这女人还真是不知道收敛,当着他的面这么炫耀,真当他傻啊? 现在还得忍,等全球经济探讨宴会结束,他就让这女人尝尝苦的滋味。 打定主意的林天辉,对苏白怜越发柔情意起来。 “你啊,真是高不高兴都写在脸上。过段时间还有场宴会呢,你可千万别太表情外了。” “你是指全球经济探讨宴会?”苏白怜迟疑道,“你要带我去?” “是啊。”林天辉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你是我太太,我不带你,带谁?到时候文渊和文韬都去,这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,孩子们这么大了,也是时候放出去成长一番。总不能让人笑我的儿子们没见识吧?” “真好,天辉,你真好。”苏白怜紧紧抱住林天辉,欣喜如狂道。 心想:这男人还是不死心,让林文渊去不就是要把林文韬比下去?她得想个法子,让林文渊在宴会上出丑。 或者干脆借着这个机会,让林文渊彻底失去继承权。 哪怕林文渊在遗嘱上占的份量教小,她还是心里不舒服。 人心不足蛇象,说的大概就是苏白怜这种情况了。 “现在才说我好,难道我过去对你不好吗?”林天辉冷着脸,声音却柔情的不像话,逗的苏白怜在他怀里羞红了脸。 “不,你一直对我很好。”苏白怜羞答答的说,“真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好下去。” “肯定会的。”林天辉说,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,“等苏氏破产的事情过去就复婚,到时候文渊和文韬应该学的差不多,咱们啊,就出去游山玩水。” 才怪,这次假离婚就是个幌子,不管苏氏破产的事情过不过去,这个婚都复不了,离婚就是离婚。 “你真是太好了。”苏白怜说。 心想: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,现在这么说,谁知道到时候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,还是把机会握在自己手里更可靠。 林天辉忽悠的这几句话,更加坚定苏白怜要在宴会上斩断林文渊继承权的心。 夫两经过餐桌上的一闹,不约而同达成同异梦的成就。 而这只是个预告,接下来的子才是真正崩盘的开始。 林天辉和苏白怜不知道这场享誉全球的宴会,将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。 此时此刻,他们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无限遐想中。 顾司睁开眼,勾一笑:副本倒计时,开始。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,顾司和林文韬赶往学校。 路上顾司见林文韬垂头丧气的,不经意的问了一下,原来林文韬真的去找苏白怜,说要跟她一起的话。结果被苏白怜骂了个狗血淋头,说他不懂她的用心,自己不思进取就算了,她都帮他创造那么好的条件,他还一心只想着偷懒,实在太令人失望了。 林文韬觉得自己冤枉死了,小声对顾司抱怨:“你说,她那是什么意思?让我跟着我爸,就是给我创造好条件?我真的一点都没觉到。她明知道我怕我爸,也知道我爸对我期望不大,为什么硬要把我往他身边?我真是不能理解她的做法。还是说,她觉得我待在我爸身边,就能帮她得到更多的财产?” 顾司听得眉心一跳,斜睨了林文韬一眼:“你怎么会这么想她?往更深一点想,你跟着爸爸,确实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条件,一个做家庭主妇做了十几年的离婚女人,身边能用的人脉少之又少,就算她有心想创造好条件给你,也未必有那能力。她是真为你着想。” “那你呢?”林文韬问。 “我?”顾司意外,“我什么?” 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