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两个儿子和白月月的那些事儿,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,饶是这样,她还是和老叶帮叶洲先订下白月月,他们不在乎女方家有没有钱,只在乎儿子喜。谁知这一订就订出了个诡异的结果。 回想往事,叶太太总觉得不踏实,她说:“从明天起,你就给我老实相亲,直到找到合适的那个人。” 顾司:“你这不是为难人么。” 让他去面对莺莺燕燕的,还不如让他多刷几个白莲花,这是要命的事儿喂。 “听不听话?”叶太太觉得这事儿不能再拖下去,必须要他早点结婚,到时候她再和老叶把两对夫拆出去住,时间久了,相信他就会忘掉白月月,和自己的子百年好合。 “我并不想听话。”顾司说,“但看在妈妈你的面子上,我会去和相亲对象见个面,至于结果如何,我不管。” “你个臭小子,去了就给我好好表现,免得别人说我们叶家的儿子没礼貌。”叶太太怒道,“你学学你大哥,在这方面哪里让我过心?” “是是是,大哥是榜样是偶像,我肯定去保证去,好不好?”顾司说。 反正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些女孩子主动退避三舍。 叶太太看他脸上没有不耐烦,也没有生气,知道他说这话是由衷的,这也就代表他答应相亲是真愿意去,心里稍安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 说完这话,叶太太再次扫过白月月,发现她的脸更难看了,心里就有数,还得找个时间和她聊聊,当年是她自己做的选择,现在可不能朝秦暮楚的,他们叶家可丢不起那个脸啊。 “好了,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吧?”场面逐渐稳定下来,老叶出来打圆场,“我和你妈这次去国外看了不少有意思的,也给你们买了纪念品,回头让你妈给你们,东西不贵重,就是个心意。” “那只是我妈的心意吧?”叶洲牵着白月月走到旁边坐下,直接开口拆穿老叶,“往年你可是最讨厌这些虚礼的人,能买东西才是奇怪。” 老叶不太高兴,冷哼一声,懒得和拆台的大儿子说话,转而对顾司说:“我给你买了套当地室内装修风格的模型,好看。” “谢谢爸。”顾司忍笑说,老叶这闹别扭的样子和叶洲有些像。 “那你给我买了什么?”不甘寂寞的叶洲嘴问。 老叶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什么都没买,我只给你弟弟买了礼物,剩下都是你妈准备的。” “哇,心真是偏到太平洋去了。好伤心啊,同样是儿子,为什么待遇差距那么大?”叶洲摇头叹了口气,看向顾司的眼神含嫉妒,“小斯,我真嫉妒爸爸对你的。” 顾司靠在沙发上,看了看老叶,又看了看叶洲:“你两吵架能不拉上我么?我觉得我无辜的,妈,你管管他两。” “我只管你爸,你哥啊,现在归他老婆管。”叶太太这话说的没病,就是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划区域。 顾司一下就读懂叶太太的意思,他万分配合道:“那大嫂,你快管管大哥,看他像什么样啊!” 白月月自回答过叶太太的问题后就一直没说话,这会儿忽然被顾司问话,像是被惊到得猛然抬头,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水光,脸颊粉红,低声说:“他这样好的,不用我管,他自己心里有数。” 这听着有些像秀恩的话让几人神各异,顾司最能稳住,他笑着说:“哎,大嫂真顺着大哥,这狗粮我不吃。妈,还有多久开饭啊,我饿了。” 叶太太别有深意的目光在白月月身上停留数秒,被顾司一嗓门喊的翻了个白眼:“整天就知道吃,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饿,快了,马上就能开饭。” “工作一天的人回到家里就想吃点好的,我有错吗?”顾司站起来走到叶太太身边,双手扶住她的肩膀,推着她往厨房里走,“快带我去看看,今天你做了什么好吃的。” “臭小子,别推我,我自己会走。知道你肯定馋了,给你做了你最喜的粉蒸。”叶太太无奈道,伸手在他手上轻拍了几下,“小斯啊,有时候爸妈很想把一碗水端平,但实际端的时候想做到难如登天,你不要觉得爸妈偏心,该给你的,爸妈不会忘,也不会偏。” 顾司挑眉,这说的是白月月和叶洲结婚的事情? 以前的叶斯都不在意,后来的他就更不会在意了,他笑着说:“妈,我懂,你放心吧。” 叶太太叹了口气:“不说这些,我看你没瘦,神也好,是我和你爸不在家,觉轻松了?” “你刚才要说我长胖了,我大概会承认。”顾司说,“你这么说,我肯定不承认。” 叶太太笑了:“行了,不贫嘴。准备准备吃饭吧。” 晚饭意料中的丰盛,叶太太手艺也很好,尤其是粉蒸,好吃的顾司口水都下来了,撇开吃饭前的那场审核大会,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,心意足。 晚饭后,老叶和叶洲去了书房,叶太太拉着白月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婆媳两边看电视边聊些家常,顾司见状自己溜达回了房间。 洗过澡出来的顾司打开电脑,翻看里面的文件夹,打算把容易引人误会的东西删掉。 这都是叶斯留做怀念的,怀念没关系,可要是让别人看见,是怀念还是不舍得忘怀就说不好了。 况且,在叶斯的记忆里,这件事困扰他很久了。 顾司觉得这人需要有人推他一把。 删完过往的照片,顾司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下,结合叶太太那些话那些做派,他敢肯定对方知道叶斯以前喜白月月,现在急着让叶斯结婚,是害怕叶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,做出令叶家蒙羞的事情。 那,在叶洲和白月月这场婚姻里,叶家父母扮演了什么样的角? 他在叶斯的记忆里没找到相关记忆,就是说叶家父母做了什么,这兄弟两本不知情。 他来回走了几步:“一段看起来水到渠成的婚姻,是假象吗?” 没人能回答,包括系统都不会透半分给他。 他叹了口气,算了,一步步查吧。 夜深人静的时候,顾司忽然醒了,晚上吃太多东西,有些口渴,他了会眼睛,起披衣服往楼下走。 楼梯和客厅都留有昏暗的落地灯,在深夜给人一种温暖的觉,他拉了拉衣襟,到厨房拿了瓶水,出来的时候随意一扫,忽然看见花园秋千上坐着个白裙飘飘的人。 大半夜猛然看见这种场面,哪怕顾司不信鬼神传说,也不由得头皮有片刻的发麻,大抵是人心理下意识反应引起的身体反应,他拧开瓶盖喝了口水,冰冰凉凉的顺带找回智商。 盖上瓶盖的时候,他选择无视花园里那个人,光看那白裙子,他脑海里就跳出来一个人选。 他没兴趣大半夜还和白莲花来个照面,影响不好。 他想回避这一幕,花园里的人可不这么想。 在他踩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,通往花园的落地窗被打开,穿白裙子的人落脚无声的站在客厅内,看向他,幽怨喊道:“斯哥哥,你真的要去相亲结婚,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?” 这悉的玛丽苏味道,让顾司没忍住打了个冷颤,这时候他再次想起白莲花惯有的伎俩。 会哭,会演戏。 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白月月能不能比苏白怜更优质点。老实说,顾司对破解这类白莲花伎俩不说多擅长,但多少有些门道,此时半夜碰见白月月,心里涌上来许多办法。 半晌他一句话没说,就那么站在楼梯上冷淡地看着她,白月月心里的委屈一箩筐,无人可说,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:“你回答我呀。” “这是我该走的路吧?”顾司想了下,还是不想和白月月有太多情上的纠葛,能彻底斩断更好,“现在你我的身份是,你是我嫂子,我是你小叔子,我觉得你最好时刻谨记不要越界,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我哥是个很好的男人,你该好好对他。” “可我的不是他啊。”白月月哭着说,因顾及到二楼还在睡觉的人,她的声音得很低,婉转多情还幽怨,顾司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不甘愿。 顾司若有所思,嘴上回答:“木已成舟,还望珍重。” 白月月倔强的扬起脸,让顾司看清楚她脸上的泪痕,美人垂泪总让人心疼,然顾司这等钢铁直男视若无睹的转身上楼。 他无动于衷的举动刺到白月月,她飞一般速度的追上顾司,从后袭击抱住他的,将脸埋进他后背里,哭着说:“当年我喜的就是你啊,明明你也喜我,为什么要帮叶洲追我?你知不知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多生气,我想看你吃醋抢回我,一时头脑不清醒答应叶洲做他女朋友,我以为这样,你会对我袒心声,谁知道没有。你越是不肯说,我就越是想听,直到——我嫁给他,你都没说。为什么?你明明就是喜我啊!” “放手。”顾司额头青筋跳,觉得白月月可能疯了,这是在家,叶家父母就在楼上,她居然胆子那么大! “我不放手,你今天不说清楚,我就闹得全家人都知道。”白月月发狠道,“我为了让你说出真心话,葬送半生幸福,不得到点回应,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 “为了听我说出真心话,所以和我哥结婚?”顾司好笑道,伸长手将水放在台阶下,双手抓住白月月的手腕,一用力将她从身上拽开,转身冷冷看她,“别找借口,如果你真的喜我,想听我说出真心话,为什么不和我哥分手,光明正大的和我说清楚?说来说去就是虚荣心作祟,被人知道叶家兄弟两为你一人神魂颠倒,这种备受瞩目的虚荣,让你打心底有足吧?” 白月月被他说中,当场就无话可说,眼泪却止不住的,她还想为自己狡辩,哽咽道:“不是的,不是你说的这样。我当时看你那么用心帮叶洲追我,就不太确定你是不是喜我,内心产生自我怀疑,叶洲恰到好处的安抚到我,我为了不伤他的心,就答应和他在一起试试,谁知道这一试就到结婚,我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 “既然和他结婚,就好好过子。你是我大嫂,永远都是。”顾司说,转身就要走。 白月月本不想让他走,跨了两层台阶想拖住他,被顾司长腿一迈躲开,他神更冷了:“你想干什么?” “我现在后悔了啊。”白月月哭诉道,哭的梨花带雨,好不可怜,“我现在后悔和他结婚,我一直以来喜的都是你,除了你,我没有这么喜过一个人。你说这样的我,怎么能和叶洲生儿育女?我不开心也不幸福,你忍心看我这样吗?” “忍心。”顾司的回答快到白月月没反应过来,见白月月脸不敢置信,他又说,“不是小孩子过家家,也不是谈恋时候的花前月下,说不想说不喜就能毁约,这是婚姻。结婚离婚也是你和我哥之间的事情,还请你和他好好谈,别拉上我。” 他说完弯拿起水,居高临下看着白月月:“别再拉我当挡箭牌,你最喜的是谁,你自己心里最清楚。” 不等白月月开口说话,他转身毫不留情的身离去。 暖黄灯光之下的台阶之上,似乎生出一层沉重的怨恨之气,沉甸甸地,坠在人心头。 顾司似无所,走上二楼的时候,一眼看见站在他门前的叶太太,他有种要死的觉。 叶太太平静的,看不出在想什么,顾司走到她面前的时候,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开口。 “睡吧,什么都别说,妈妈知道。”叶太太叹了口气,抬手在他脸上了两下,“我儿子值得更好的。” “啊,说什么呢。”顾司无奈道,“快去休息吧,睡眠不够对皮肤不好。” “妈妈知道,你也休息吧。”叶太太说,等他进了房间关上门,才转脸看向楼梯方向,眼眸微眯。 有叶家爸妈在,家里氛围比往热闹,顾司也觉轻松很多。 这一天到了云溪大学校庆的子。 叶家父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没说什么,只让三人玩的开心,一般这种校庆最终结果都难逃喝酒吃饭醉醺醺,夫两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,很明白其中的套路,没说太多。 三人一起去难以避免的坐同一辆车,顾司等白月月坐进副驾驶座,才慢悠悠拉开后座坐进去。 “小斯,晚上喝酒的时候帮帮我。”叶洲说,“我可不想被抬回来。” “没事,你只管喝,躺着我给你扛回来。”顾司说。 叶洲笑骂了一句:“我真不想喝太多酒,醉酒的滋味太难受了。” “少喝点意思意思。”顾司说,“同学们都互相了解,不会灌你太厉害。” “我信你的鬼话,去年的同学聚会你也是这么说的,结果我人事不醒回来的。今年怎么说都不会相信你了。”叶洲说。 顾司笑了笑,没说话。 副驾驶座上的白月月至始至终没说过话,含柔情的双眼一直在兄弟两之间来回徘徊,被她看的叶洲发现后,就冲她笑起来,又傻又憨又深情。这份深情到底不是她想要的,因此她勉强回了个笑容,又偷偷摸摸的去看顾司,结果只看见他好看的侧脸,人家看窗外,本不想看他们。 白月月心里巨大的失落从天而降。 那天冲动在卧室里抱过他之后,他就变了。 对自己彬彬有礼,客气有度,哪怕她贴上去,他都是冷漠拒绝,是真的不喜她了吗? 她不想信,也不想知道真相。 内心坚定他喜自己,一如当年。 装睡的人开始自我催眠,不肯醒来,由此坠入更深更魔障的罪恶深处。 云溪大学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大学之一,出过许许多多的名人,因此大办六十年校庆的消息一传出就引来许多媒体朋友的关注。要知道云溪大学上一次举办校庆还是十年前,那时场面相当盛况,轰动一时。今天在老地方举行六十年校庆,自是更胜一筹。 顾司他们到的时候,校门口川不息,来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喜悦的笑容,看得人心情跟着莫名好起来。 “人很多。”叶洲顺着门口保安的指示牌把车子开进校园,“以前光知道咱们大学牛,没想到这么牛,那么多记者。” “小看咱们学校了吧?”顾司说,“趁此机会还能多结些人。” 叶洲点头:“是个机会,现在,下车了。” 顾司推开车门下车拉了下衣服,看向人来人往的大道,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,他还真有点不太习惯。 “傻站着干什么?”叶洲牵着白月月的手走过来,在他肩膀上拍了下,“是不是不认识路了?来,跟着哥哥走。” 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