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华予被他攥的腕子红了一片,脸上有一片红肿的手印,发丝也散着,眼中泪意盈盈,看着好不让人心生怜。 萧容月见周齐央迟迟未能得手,心中暗骂了声废物,整理好衣裳,上前搭手,捂住了萧华予的嘴。 三个人正纠间,周齐央却猛然被人一脚踹翻在地,疼的他哎呦哎呦的直叫唤。萧容月也随着一起跌在地上。 萧华予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里,清新的皂角香球萦绕在呼间。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,揪着来人的衣襟将头埋在他怀里。 只要是个人来救她,不让她落在周齐央手里,都好。 卫和晏手有些发抖,眼底涌现出丝丝的猩红,将人揽在怀里,好在宽广的衣袖能大半遮盖住小公主的身子。 小公主娇娇小小的一个,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方才到他口的乌黑发顶,现在蓬蓬的披散着,他能觉到小公主在他怀里不住的气颤抖。 萧华予每抖一下,都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痛一分。 “对不起,对不起,没保护好你。”卫和晏红了眼眶,小心翼翼的去吻了吻她的发顶,都是心疼,疼的他心都跟着颤了。 若不是守在她跟前儿的影子说人突然不见了,他想着大约会去御湖那处,正巧经过这儿,也许他现在都不会发现。 多少人当做宝贝一样护着的,竟受如此轻。 “关起来。”他冷声吩咐,平里听着沙哑勾人的声音,透出了万分冷意。 便有人闪身上前,将周齐央捂了嘴拖走,只剩下萧容月一人恐惧的看着卫和晏。 她认得这个男人,当就是他救走了萧华予。若不是他,萧华予早就该死了,但是又忍不住害怕,捂着嘴缩后了几步距离。 卫和晏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,她却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,便有人拖着她一同走了,中途连声都不敢吭一下。 萧华予下意思贴近了卫和晏,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。 作者有话要说: 甜吗?请大声告诉我甜!下章更甜!亲亲抱抱举高高! 周齐央:我告诉你,我爹可厉害了!他离皇位就差这么一点点距离!(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宇宙大的距离) 其实一开始设计周齐央这个人的时候,是一个野心狠毒狡诈,美人更权势的人,多完美的反派角啊,可惜我写的他开口崩,变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……算了,一直蠢下去吧。 第四十三章 她似曾在何处听过这样的心跳, 一下有一些,十分有力,让她心安, 能让她肆无忌惮的泪。 卫和晏横抱着人在怀里, 刚好宽广的袖袍能将人盖着七七八八, 他没有从昭宁的正门大摇大摆回去, 反倒是避开所有人的视线,将人偷偷送回了寝殿。她怀里的人还是像前几个月一样, 甚至比前几个月还要轻一些。 寝殿的烛火还是像离开时候一样,亮的透彻。 上的帐子依旧是放下的,卫和晏将人放在上,起身时候却被揪住了衣襟,他迫不得已弯下去看她, 两个人贴的有些近,卫和晏的头发轻轻扫过了萧华予的脸颊。 他低头只见萧华予噎着, 无意识的扯着自己不让离去,骨节处都泛了白,看着十分难受,连呼都不顺畅。 “谢……谢谢。”萧华予嗫喏片刻, 还是噎着小声开口, 手上依旧扯着他的衣襟,像是从此处能寻求到安全。 卫和晏低头看去的时候,只见萧华予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,眼里有水光, 看着羸弱不堪, 与往那纹丝不的形象相去甚远,只让人觉得心疼。 他微微抬了抬手, 想去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痕,却还是忍住了。男女授受不亲,况且她是朋友的妹妹,就算自己有什么心思,也不能耽误了人家一生。 “以后半夜莫要单独出去了,多带些人。”他沉声道,目深沉的嘱咐,眼底像是抑了什么涌动的情绪,克制又隐忍,生生翻涌下去。 萧华予一愣,啪的一声拍开了卫和晏的手,有些气鼓鼓的,但是力气不大,反倒是像只小猫一样软绵绵的。 她想着愈来愈后怕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“我都这样了,你还说我。” 卫和晏登时变得手忙脚,伸手去给她擦去了眼角的泪“我错了,错了,别哭,要不你打我也行。” 他拿着萧华予的手作势要捶自己的口,小公主的手细细软软的,又有些凉,想来是方才受惊了,他能全包在掌心里。 萧华予不管不顾的依旧哭着,又重新抓上了他的衣襟,将头埋进他怀里,又了他的衣襟。 人在脆弱时候总是下意识想要找个倚靠,在萧华予潜意识里,卫和晏总是十分能倚靠。 卫和晏轻轻拍着她的脊背,身体僵硬的安抚她,小公主的身子软软绵绵的,还有些清香,和男人十分不一样,让他动都不敢动。 泪水也像是能烫化了他的心,又酸又涩,像是泡在温水里。 萧华予哭着哭着呼就逐渐平稳下去,搭搭的睡着了,只是脸哭得还是像只小花猫。 卫和晏垂眸看她有些时候,深深的叹了口气,小公主里坚强的,到底还是个孩子。 他轻轻掰开萧华予的手,将她头枕在软枕上。 见她脸上还有泪痕,他洗了个温帕子,轻轻给她擦了擦脸,特地放轻了动作,脸呼都变得小心翼翼。 又替她盖上一旁的薄被,给她拨了拨散在面上的发丝,轻声喃喃道“睡吧,睡一觉就全好了。” 他替她又将帐子好,剪暗了灯火,见她睡得沉了,方才悄悄沿着原来的路径离去。 周齐央被拖去地牢里关着,萧容月在他隔壁的房间,地牢里暗,是不是还有硕大的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大摇大摆穿梭。 萧容月抱着膝窝在角落里,失声大喊,她十分惧怕这些丑陋的东西,何况那老鼠不怕人,见了她还是吱吱的叫着。 周齐央也没好到哪里去,窝在墙角哭爹喊娘,半分平里的气度都没有,任谁也看不出这是颂城鼎鼎有名的周家公子。 周相抱着书,点灯熬油废寝忘食,他从夹层里翻出那本书,轻轻叹气,这样也好,世上少了个祸害。 第二颂城里多了传闻,周相的公子昨夜去逛勾栏,喝多了,与另一人为了一子大打出手,最后让人敲破了头,第二一早被人抬回丞相府的。 最后从里叫了太医过去,说是傻了,再也记不得事和人,痴痴傻傻的只知道吃喝睡,连便溺都失了。 周相翻着他衣服下面的青紫,哪里是让人敲破了头,分明是让人打的便溺失,最后灌了药这才疯的。 他也只能认下,第二去朝堂上请罪,说自己教子无方。 进勾栏瓦肆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让人打破了头更是窝囊,他哪里还能去寻仇。 不说进的勾栏,难道如实说出他是昨夜进调戏公主,然后被人发现了暴打一顿?那就不仅仅是请罪能解决的事了。 只是颂城百姓无不惋惜,原本周相的公子多么惊才绝的一个人。 那文采斐然,作出的诗辞藻华丽,长得又十分俊逸,没想到竟是这般轻浮好之人,还去勾栏那等龌龊的地方。 卫和晏总是不能如实将此事宣之于众,虽然此事对周相来说必然难,但影响最为深远的还是萧华予,姑娘家的名声多么宝贵,总是不能为了这么个人渣白白坏了名声。 虽说周齐央未能得手,但市井言不可不防,有时候传着传着就变了味,世人又多对女子苛刻些,就是公主也一样,对萧华予到底是百害无一利。 这事萧华予也严严实实的瞒着萧常瑞。少年人总是有些血,他若是一个冲动做出了什么事,到底不好。 只是萧华予到底又欠了卫和晏,原本救命的恩情都没能偿还。她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,将来是否此事会成为把柄。 只是她又莫名的相信,卫和晏确是个磊落的人,这相信来的十分没有由来,却又扎扎实实的立在她心里去不掉。 她没打算再纵容萧容月,她的善良是为了问心无愧,将来有一想起此事的时候不会到后悔与良心不安,却不是为了助纣为。 上次她轻轻放过萧容月,一是因为刺杀大部分都是冲着她来的,若是连累了萧容月,她反倒有些不安,二是因她从来没有对萧容月能与她生死与共有信心。 这次萧容月是坏到了儿,想要毁了她,她若是再能忍耐,想必就可以飞升成佛了。 里的用度都掐在她手上,不说旁的,让萧容月过得拮据一些还是轻而易举。 萧容月子骄纵,喜奢华,又攀比,每月除却内份例拨下的脂粉首饰与衣裙,她还要花上大笔的数量在脂粉衣裙上。 什么新置办什么,不求最好,但求最贵。一但让她节衣缩食,怕是能疯她。 原本嫡出公主每月八百两,庶出公主四百两,这一下子就给她删去了个零,直接降成四十两,原本的吃穿也相应减半。倒是没人置喙此事,毕竟又没触碰他们的利益,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长公主。 虽说四十两在外算是一笔不少的钱,足够平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,但是内不比外,除却自己要贴补自己,还要打赏人,笼络人心,里缺了钱,分明就是寸步难行。 萧容月她母妃拈酸吃醋有一套本事,但家世不显,又没什么敛财的本事,自己过得尚且紧巴巴,哪里还有钱给萧容月用。 转头出了孝期,萧容月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,婚事也捏在萧华予手里,指一份看似荣光,实际糟心的婚事也轻而易举,能让萧容月难堪又难受一辈子。 萧容月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那进了地牢之后出来先是呆愣了几天,继而闹去的萧华予那里。她吵吵嚷嚷的闹在殿外头,引得人驻足观望,头接耳的窃窃私语,萧华予嫌她实在闹人,就招手叫人放她进来。 “皇姐好生安逸啊,到底与妹妹不是同母所生,不顾妹妹的死活。”萧容月一身青白衣裙,怒气冲冲的坐在萧华予面前开口质问。 萧华予瞥她一眼,不肯屈尊开口,若是昨晚她因同父所出的缘故,尚且能劝谏她莫要给皇家丢了颜面,洁身自好,现在已是不想去与她多费口舌,原本好好的公主,偏生自甘堕落,自降身价。 她现在来闹事的模样像极了她母妃当年闹去皇祖母里的模样,是为了什么来着,萧华予偏头像了片刻,方才记起来,不过是一件不打紧的螺子黛,父皇赏给了德妃与贤妃,还有玉妃,偏生就没给她母妃。 “皇姐好生厉害,妹妹说话都不愿意听吗?还是要妹妹宣扬出去,你身为父皇嫡女,嫌弃庶出的皇妹,不但不亲恭友,反倒不理不睬。”萧容月见萧华予依旧不屑一顾的模样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出言威胁。 “那你去说,本定然要将这罪名坐实了才好,转明儿就将你月例银子再去个零。”萧华予不在乎,萧容月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,小人自是最好对付。 二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不提起前几御花园夜里的事,周齐央已经傻了,萧容月自是不想再嫁过去,萧华予不愿意提起那事,总觉得作呕。 萧容月咬了咬牙,只撂下一句“你等着!”就转身要离去,临走却恻恻一笑“我倒是瞧着皇姐魅力不小,就连那庄肃正直的鲁国公也拜倒于裙下呢。” 萧华予一惊,抬头却只见了一道青的衣角。 萧常瑞在演武场练武时候,卫和晏依旧盯得十分紧,萧华予想去探望萧常瑞,但又对见卫和晏心里有些抵触,见了又十分尴尬,是以去不去还十分两难。 嘉汝对卫和晏的敌意稍有减轻,他怎么说也是救了公主两命的人,若是公主落入周齐央那样人渣的手,怎么对得起太皇太后的嘱托。 作者有话要说: qaq,不好意思,今晚返校,来晚了…… 第四十四章 “姑娘, 您瞧瞧这件可好。”连翘从柜中取出一件水红襦裙,笑着与坐在铜镜前的周淳音道。 周淳音将珍珠步摇簪在发上,抿了抿, 眉间蹙起, 软绵绵的拖着长音“换了吧, 陛下与太皇太后丧期未足一年, 这颜有些丽了。” 连翘一愣,又从柜中取出另一件水蓝的“这件可好?” 周淳音微微迟疑, 方才点了头。 连翘伺候周淳音穿戴好,赞了句“姑娘真是好看,怨不得言公子如此慕姑娘呢。转过明年,想是言公子就成了咱家姑爷了。” 周淳音有些红了脸,抠着梳妆台“瞎说什么……遂言哥哥……” 未等说完, 只听见外头传来一阵高亢的叫喊声“妹妹!妹妹!” 连翘眉头一皱,有些不喜, 这大公子自疯癫了后就时时黏糊着姑娘,原本是个好之徒,府内除了想要攀高枝儿的那些小蹄子哪个不避讳着。 他还算惧怕姑娘,不敢轻易动她身边儿的人, 纵容如此, 也让连翘对他心生厌恶,更是不乐意他来姑娘身边。 她却不敢拦着他,人家怎么着也是丞相府的大公子,是姑娘的异母兄长, 她个小丫鬟怎么敢拦? 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