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大庄显然不擅于撒谎,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。 宁若兰也懒得揭穿他,因为她已经打算走了。困死了,她要回去睡一下。 “爹,娘不在那我先回去,铺子里还有事,走不开。” 宁若兰站起身,刚想抬脚走,就见东屋冲出一人。 “你,你别走。” 穿着轻便夹衣的宁若梅猛地冲出来,结果却硬生生的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刹住脚,再不肯上前。看那神,似乎还有些忌惮。 宁若兰皱皱眉,今个的事,处处透着古怪。他们到底在作什么妖? 宁若兰瞟了她一眼,没说话,径直朝外走。 “爹,爹,你赶紧拦着啊。” 宁若梅见宁若兰本不搭理她,只顾朝外走,急了。 宁大庄像是才回过神来,“啊?啊,那个若兰啊,若兰,你先别走。” “爹,要么你现在就说到底找我回来啥事,要么我就走。我事儿多着呢,没工夫搁这耽误。” 宁若兰对宁大庄这样吐吐的子也烦了,索把话说得更直白。 “走啥走,叫你回来就说有事!” 张氏出来了,面不善的瞪了眼宁若兰。“你搁这等我会,我马上回来。” 张氏给宁若梅打个眼,母女俩一起朝外走。出了大门,还搁外头把门顶住了。 宁若兰心沉了沉,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她预想的眼红铺子那么简单,可到底是什么事,值得他们兴师动众的呢? “爹,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女儿,你就跟我说,到底是啥事?” 宁大庄身子震了下,抬起头,用宁若兰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眼神盯着她,只说了一句:“你,真是我姑娘,若兰?” 宁若兰心里大惊,面上却不动声。心念电转,她不知道宁大庄这么问是何用意,也不知道宁大庄是据什么这么说的。但是,既然她如今顶着宁若兰的身,宁若兰的名,那她就是宁若兰,毋庸置疑! “爹,你在怀疑什么?我是不是你女儿,你应该很清楚吧?” 宁大庄面痛苦,似乎很难下决定,嘴翕动着,喃喃自语:“我不知道,你,你突然变得这么能干,又会做咸菜,又能开铺子,我,我,若兰,若兰她···” “是不是我一直蠢笨蠢笨的,你就不会这么怀疑?是不是我嫁过去子过得紧巴巴,要啥没啥,你就不会这么怀疑?” 宁若兰忍不住冷笑。 这是想把她当成妖孽的节奏? 果然,屋里无言沉默,外头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嘈杂声。其中张氏的大嗓门,最为突出。 “里正,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。你说大姑娘这悄不声的就变了,我们心里哪有底?原先还纳闷她咋就变得那么厉害了,要不是这位大师给我们点破,我们可还要被蒙在鼓里呢。” 另一边,宁松头大汗急匆匆赶到宁记,却被告知景惊蛰已经去了聚和园酒楼。宁松不知道聚和园在哪,急得在街上拉着人就问,差点被当成疯子打一顿。索,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,有人见他不像脑子不清楚的就给他指了方向。 景惊蛰看见着急忙慌找过来的宁松,很是吃惊。等他听完宁松的话,脸黑的能拧出水来。聚和园的掌柜见他有急事,便大度的讲下次再细谈,反正大体的合作也已经谈妥,如今只剩下一些细节双方还未达成共识而已。 景惊蛰大步向前走了几步,突然又停住,接着朝着宁记疾步走去。宁松跟在后头不动景惊蛰这是要干啥。 “姐夫,姐夫,你咋又回去了?姐还搁家等着呢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景惊蛰进了宁记,找到正卖咸菜的杨二嫂子,悄声和她吩咐了几句,杨二嫂子先是面大变,接着就一脸气愤。 “你放心,我肯定给你办好。” 有了这句话,景惊蛰才算多少放下一点心。接着就带着宁松开始朝杨树村赶,宁松自认自己的速度已经快的,可一跟景惊蛰比,才算知道啥叫人外有人。 景惊蛰迈一大步相当于他走两步,没一会儿他就被景惊蛰落下两米多的距离,再一会儿,宁松气的发现,姐夫似乎把他忘了,自个已经走没影了。 不是景惊蛰忘了宁松,而是他很急,非常急。他没想到宁家那头居然异想天开怀疑起媳妇来,什么鬼神附体,恶魔重生,全是鬼扯! 媳妇是他的,已经是他的,关宁家什么事!敢背着他这么对媳妇,那就要做好承受这么做之后的后果! 景惊蛰心急如焚,宁若兰心凉如水。 外头被张氏忽悠来的杨树村人还真不少,全都一副兴致的模样看张氏在那唱作俱佳的例数她的种种不正常。 病好后就不对劲啦,嫁了人更不得了,会做啥酸菜,还会做啥雪推子,村里都没人会的东西,她居然都会做啦,这难道不奇怪?而现在还开了铺子!这哪是原先那个若兰会干的事? 宁若兰听到这,面上虽还是不动声,冷眼旁观,可心底却有些懊恼。这些事她本该再谨慎些的,张氏其实没总结错,原先的宁若兰确实不会,可现在宁若兰,啥都会! 张氏的看了她一眼,又扔下一个炸弹。 “而且,里正,大家伙,她居然还会身手!乘风,你来说,你是不是还看见她和人动手来着?” 李乘风似乎没想到张氏会把他供出来,脸尴尬的被人推到前面,都没敢抬眼看宁若兰。 “乘风啊,你别怕,你说是不是有这回事?” “咳,是,是啊,阿,咳,若兰她确实和人动过手,还把人打趴下了,我亲眼瞧见的。” 李乘风没想到张氏张口就把他叫出来,双眼都没敢看宁若兰,躲躲闪闪的说完就缩回人堆里去了。 “里正,您老可听见了?” 瘦瘦的里正盯着宁若兰的目光叫她浑身不舒坦。古时的人很忌讳这种子虚乌有的鬼怪事件,而张氏又讲得头头是道,宁若兰很肯定,里正已经开始动摇了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