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重新埋进他怀里,刚才听到他说喜,她想问问他,陶知伊呢? 话在嘴边,她又给咽了回去。 都过去了。 离婚是她对他的试探,是她胆小的在赌他的态度,其实也是给彼此的一次机会。 孟想笑了。 是你选择不离的,那就没办法了,我也不会退了。 她悄悄在心里说。 至于周霁尧过去的事情,她的过去他不曾参与,更没有过问,那么,他的也是。 很公平。 哪怕这依然会是一刺的存在,可她会努力拔除。因为她问过自己:孟想,你喜周霁尧吗? 肯定的答案。 她又问自己:孟想,你想试一次吗? 她告诉自己:想。 不去管他的过去,只想他们的现在和未来。 于是,没什么好计较,好钻牛角尖的了。 “今晚想吃什么?”周霁尧问孟想,“冰箱里菜不多,要不要出去买?” 她起来,理了理头发,“有什么吃什么呗。” 他站起来:“我给你做。”他往冰箱走。 “我帮你?” 孟想跟在周霁尧后头:“我帮你洗菜。” 他突然回头:“嗯,洗菜。”似笑非笑的表情。 显然,两个人都想起了那次她帮他打下手,厨房被她得一团的场景。 “要不要帮忙?”她低头嘟囔。 他脸上笑意渐浓:“要,帮帮帮。” 冰箱里确实菜不多,他拿了袋牛,又把几颗蔬菜递给孟想,“炖个牛,再炒两个蔬菜,好不好?” 他掂了掂手里的:“材料不够,味道不好多担待。” 想了想,他不安的说了一句。 孟想依旧跟着他,顺手帮他拿了围裙。 “我饿了,动作快点。”她催促。 周霁尧洗锅:“帮我系个围裙?” “自己没手?” “没手了。”他抬起漉漉的手,再举起锅,一副无赖样,“你看,没了。” 孟想没好气,踮起脚,从他背后给他套上围裙。而后,手上用力,她在他后打了个蝴蝶结。 一半长一半短。 她看不下去,又给解了,认认真真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。 等她完,周霁尧才换了个位置,“帮我把菜叶子洗了。” “哦。” 孟想开水,慢动手。 厨房里只剩下切声和水声。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 她偷偷觑了眼忙碌的人,他低着头,切的姿势很潇洒,神专注。 比起从前,他们都少了些自在,多了分小心。 “洗完去休息。”周霁尧头也没抬,“其他我来。” 他切的动作慢了些:“等我把炖上就快了。” 他有点啰嗦,何尝不是剖心后的越发谨慎。 孟想仍看着他,他听不到她的声音,也抬头看来。 对视一眼,又各自移开目光。 突如其来的尴尬,来得措手不及。 孟想不自在的轻咳:“哦。” 她将洗完的菜搁到一边,擦干手,踌躇着回了客厅。 也许是心态不一样了,许是终于开始正视这份情,因为喜他,因为他说他也喜她,她觉现在做什么都是怪怪的。 还要继续摸索,她想。 饭桌上,两个人闷声吃饭。他们刚吵完架,也刚表完白,竟是一时间找不出一个聊天的话题。 比刚认识那会儿还要无措。 “我出去见个朋友。”洗完碗,周霁尧说。 孟想在削水果:“好,早点回来。”她暗暗松了口气。 她留在客厅,等她吃完一个火龙果,又剥了十几颗荔枝,门口有声响。 她瞅了眼,离他出门不到二十分钟。 “你怎么又……”孟想回头,话未尽,她猛地跳了起来,“你站那儿,别动!” 刚回来的周霁尧右手还搁在门把手,被她几乎是尖叫的声音吓了一跳。 只见他怀里抱了束玫瑰,胳膊贴着门,一动不敢动。 黑眸扫向惊恐的孟想,他诧异。 “你不是去见朋友了吗?”她颤颤悠悠指着他。 周霁尧讪笑着:“去给你买花了。” 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,他想给她个惊喜,就骗她说是见朋友,但眼前这一幕,似乎成了惊吓? 他本就长得斯文,在这束娇的玫瑰映衬下,显得更是温雅。 看着越发无辜。 孟想直直的盯着他怀里的玫瑰,眸光微动。 两个胳膊都似乎了起来。 从前浑身疙瘩的记忆太过可怕,她忍不住抖了抖。 周霁尧不敢过去:“怎么了?” 孟想为难,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打击他。 “过?”他想到什么,眼皮狠狠跳了一下,“你对花过?” 他更不敢过去了。 孟想默默后退:“嗯,玫瑰过。” 周霁尧:“……” 低头看着怀里的玫瑰,他叹了口气。 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他重新打开门,打算扔花。 被她阻止:“你回来。”她捂住鼻子,指了指他的方向,“道什么歉?你以前又不认识我,我也没跟你说过,你怎么会知道我过。” 他又一次沉默,抱紧了花。 瞧着有点可怜。 孟想看看他,再瞅瞅他怀里明显挑细选的玫瑰。 他第一次送她花。 她舍不得扔。 “你……”孟想扫了眼客厅,小柜子上有个玻璃花瓶,里边着假花,“你把花瓶洗干净,装点水,然后……然后,把你的花进去。” 至于放哪儿,她看向身后的楼梯。 周霁尧小心挪了两步,又退回去,“你真的不要紧?” 他拿手挡着花,好似挡住了她就不会过一样。 很滑稽的动作,怎么可能挡住那么一大束花。 孟想看笑了:“你把花瓶拿过去,去装水。” 傻不傻?一个手掌能挡什么? 智商快成负数了。 “好。”周霁尧听话的把花靠着大门放地上,他小跑着去客厅拿花瓶,“要这个花瓶?”他不确定的问,“不找找别的?” 孟想抱了个小抱枕,坐在楼梯阶上,“你还有别的花瓶?” 周霁尧尴尬:“不知道。” 她又笑了:“去洗洗装水。” 他老老实实拿了花瓶,孟想坐在楼梯看不见他,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。 很快,水停了,周霁尧抱着装了一半水的花瓶过来,向她示意,“够了吗?” 因为不知道孟想是花粉过,还是闻到花香就过,他站得远远的,不敢靠近。 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