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冲侍淮铭竖竖自己的手,“让珍珍受了那么多委屈,我真想打你!” 侍淮铭直接把头伸到她面前,“确实该打,您打吧。” 钟芬自然没打,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,“快去哄珍珍吧。” 侍淮铭站起身,“那我去了。” 侍淮钟也在旁边道:“去吧去吧,赶紧去吧。” 侍淮铭走了,陈青梅这又小声说了句:“这是回过味来了吧?知道珍珍的好了。” 钟芬不客气道:“他要是这么长时间还看不出珍珍的好,那他就是个瞎子!” *** 侍淮铭转身去珍珍的房间,伸手打起门帘便看到珍珍正坐在边看书。 这个房间是他们结婚时的新房,虽然过了五年多,但很多东西还是结婚时置的。 听到动静珍珍也没抬头。 侍淮铭进门,直接去到珍珍旁边坐下来。 在他坐下来的瞬间,珍珍立马合起手里的书,起身就要走人。 但刚走出两步,忽被侍淮铭握上手腕给拉住了。 珍珍转着手腕试图把手出来,但他力气实在大,她了半天没能动。 于是她又放下书,用另一只手去掰,实在掰不动便恼了说:“放手。” 侍淮铭没有放,他手上稍稍用力,便把珍珍拉到了自己面前。 握着珍珍的手腕不松,他仰起头看着珍珍说:“能不能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?” 珍珍脸上恼意很重,低眉看着侍淮铭。 片刻她开口说:“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,也不想听你说,我讨厌你。” 听到这话,侍淮铭和珍珍对视片刻,到底没再说出话来,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慢慢松了力气。 珍珍趁机把手腕从他手心里出来,没有多做停留,转身拿上书便出去了。 侍淮铭默声看着珍珍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外。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低下头,心里闷得有点透不上气。 珍珍到外面拿上镰刀和篮子,和钟芬打声招呼便又出去了。 陈青梅在正屋里伸头看着珍珍出门,出声说:“这是直接不理淮铭了?” 钟芬很干脆地接了一句:“活该!” 陈青梅忍不住笑,“娘,谁是你亲生的啊?” 钟芬说:“谁好谁就是我亲生的。” ? 第030章 晌午这阵天气热, 珍珍出去后没有立即打猪草,而是找了个树荫浓密有凉风吹着的地方坐下来看书。手里这本书她正看得上头,被剧情吊得心, 想要一口气给看完了。 太斜到西半空以后,她合起书起身打了一篮子猪草, 然后就地坐下继续看书。 接着看了有三四页, 忽又听到薛凡的声音, 叫她:“三嫂。” 珍珍抬起懿驊头, 便看到薛凡朝她这边过来了。 她拿着书站起身来,出声招呼薛凡,“薛老师。” 薛凡笑一下说:“三嫂, 你叫我名字就好了, 叫老师怪不好意思的。” 珍珍也笑起来道:“你现在也算是我的老师,帮我答疑解惑, 叫薛老师没错。” 薛凡还是很不好意思,他的水平和侍淮铭比起来那真不值一提。 他跟珍珍又谦虚客气了几句, 顺便夸赞侍淮铭几句。 寒暄完了他刚好向珍珍道明来意,“三哥没在你这吗?” 珍珍摇头,“没有啊,没有看到他来这里。” 薛凡哦一声, “我刚才去家里找他,大娘说他出来找你了, 所以我也就跟出来找找看。中午和他说话的人太多, 没能跟他说上几句话,我想找他聊聊天来着。” 珍珍不知道侍淮铭在哪, 便又道:“那你去找找吧。” 说完她在旁边的大树上又坐下来, 继续翻开自己的书。 薛凡却没有走, 他想着侍淮铭出来找珍珍,那可能待会就过来了。 于是他就直接在旁边曲腿蹲下了,跟珍珍说:“我看我还是在这等他一会吧,他应该会过来。” 看他不打算走,珍珍就算是逮着他了。 她果断翻几页书,送到薛凡面前说:“那上午没讲完的,你再给我讲讲?” “好啊。”薛凡接过书,把珍珍指给他的内容默读上一遍,然后认真给珍珍讲解起来。有时候是细讲几个珍珍不懂的名词,有时候是详细讲述特殊的背景。 帮珍珍解答完了疑惑,也没见侍淮铭过来。 薛凡对侍淮铭的事实在是兴趣,没能忍住,便先拉着珍珍问上了一些。 珍珍也听说了一些侍淮铭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,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讲给薛凡听。 然后侍淮铭在军校又是过什么样的生活,她也都给薛凡讲了一遍。 薛凡听得是羡慕又向往,那神情和眼神一看就是把侍淮铭当成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了。 他看着珍珍说:“当时我还没成年,不然我也跟三哥上战场去了。” 这件事,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。 珍珍笑笑,开口说:“你们都是有大志向的人,不像我们,只懂家里这些蒜皮的事。” 这话听着话里有话,薛凡看一会珍珍脸上的表情,揣测犹豫着问:“三嫂,你和三哥吵架了吧?” 没想到薛凡会问这个。 珍珍微愣一下摇头,“没吵架。” 她和侍淮铭连正常夫都算不上,又哪来的正常夫间的吵架。 她在他那里什么都不是,她哪有资格跟他吵架,她本不敢跟他吵。 她只是想通了,不想再继续委屈自己了而已。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委屈自己,都变不成侍淮铭喜的样子。 与其这样在一起继续互相折磨互相耽误,还不如痛快点,分开各过各的子。 本来他们就不是一路人,不该在一起。 要怪只怪她当初封建愚昧,脑子里只有旧社会的那些封建规矩,没有自己主动提出退婚,也怪她在过去的五年内没有死心另觅他人,改嫁到别人家里去。 薛凡看着珍珍没说话。 这几天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他也是听到了的。 珍珍和侍淮铭之间的那点事,都快被村里那些妇人嚼烂了。 他不知道珍珍和侍淮铭之间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他觉得村里那些人说的,可能也是说中了一部分的,要不然以珍珍的格,不会这样跑回来。 她肯定是在城里受委屈了,而且委屈在心里还积累了不少。 好片刻,他又开口说:“现在三哥也回来了,你们好好聊聊。” 珍珍低着眉看书,没什么情绪道:“没什么好聊的。” 薛凡自己还没结婚呢,也不懂怎么劝这些事。 他就简单说了这么一句,就没再说了。 看侍淮铭还没有找到这里,薛凡曲腿蹲这一会蹲得腿麻了,于是他嘶口气慢慢站起来,在旁边大树的树上坐下来继续等。 而此时此刻,侍淮铭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薛凡和珍珍。 侍淮铭找到珍珍的时候,正好看到薛凡蹲在珍珍面前,拿着书和她在聊天。 后来看着两个人不聊书上的内容了,不知道又在一起聊了什么。 珍珍看着他说话,一会神认真,一会又放松地笑起来,脸上每个表情都很生动。 侍淮铭没有再往前去,也没有叫珍珍。 看着薛凡在珍珍旁边的大树上坐下来,他憋口气转身回家去了。 到家家里没有人,他进屋坐下,仰身枕着胳膊靠在头发呆。 心里糟糟的,又闷得慌,像是实了千百吨的棉花,这滋味实在不好受。 越躺越烦躁,于是他又起身出门,往生产队帮忙干活去了。 到了生产队干活,闹嚷嚷地跟他说话的人多,暂时也就没空心烦了。 干完活傍晚和其他人一起回家。 到家看到烟囱上冒着炊烟,到灶房门口往里看一眼,只见珍珍已经回来了,她正在灶房里和钟芬聊着天做饭。 晚饭一会便好了,一家人坐下来吃饭。 侍淮铭回来有大半天了,家里人那股子动劲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。 饭桌上的话题家常了一些,吃着饭闲扯了一会,陈青梅忽然想到什么,看向侍丹玲开口说:“玲玲,今晚你就别去你三婶屋里睡了,你去跟睡。” 侍丹玲也知道自己睡的那是她三婶和三叔的房间。 她刚要开口应声,但声音还没发出来,就听珍珍说了一句:“不用这么麻烦。” 听到这话,陈青梅侍淮钟钟芬和侍淮铭,全都看向了珍珍。 珍珍没看他们任何一个人,低着头继续说:“直接和兴国睡就可以了。” 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了。 片刻,侍淮铭看着珍珍说:“这……不合适吧?” 珍珍还是没看他,又回了他一句: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