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敞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。他想说话,可努力张大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,想去追,可是脚下似乎结了冰,跟地面冻在一起动弹不得。他只能站在原地,看着关浔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。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。 雪花落在他的睫上,融化成细小的水雾,汇成股从他眼角下来。 真的很冷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。他终于能缓慢地移动起来,躲进滑梯底下蜷成一团,紧紧抱住了自己。 ** 站在从九楼往下的电梯里时,那短短的几十秒里,关浔在心里想象了千百种可能的场景。有好的也有坏的。 但是从没有一种能让他预料到路敞的反应是会像这样,比拒绝还要令人难堪。 回到房间里,关浔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,静静站了许久。 多大点儿事。深呼深呼。 忍无可忍,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围巾来在手上,对着墙,一拳又一拳地用力砸下去。 他明明就是喜我的,为什么不承认? 喜我是一件这么让人不齿的事情吗? “Getoffme”? 是你先说要跟我坐同桌的吧?现在又说让我滚远一点?什么都他妈得听你的是吧? ! 可是我还真的滚了。 悲哀。 关浔停下了动作。震得发麻的拳头握紧再松开,又把围巾重新了一圈。 他再次举起拳头,刚要砸下去,门里钻进一条小小的影子。它拖着慢悠悠的步子,走到脚下绕了个弯。 “喵——” 关浔听见动静,翻身下,想把深夜过来串门的狗子抱起来。 “喵——” 狗子伸出爪子拍了他一下。 小区铺了地暖,它喜躺在地板上。 “那你往旁边挪挪啊。”关浔说。 年迈的猫咪慢悠悠地翻了个身,看自家铲屎官拿围巾当枕头垫在脑袋底下,像自己一样躺在地板上蜷了起来。 关浔伸出手,一下一下轻轻地顺着它的背。纯黑的已经没有年轻时发亮的光泽,但依旧柔软。 “他是不是本就没真的喜过我?” 关浔小声地问。 “只要有人陪他坐同桌就行吗?是不是我都行,是吗?” 猫咪可不会回答他,也不能受他心里的难过。它喉咙里滚出舒适的咕噜声,打着小呼噜睡着了。 关浔听着它的呼声,闭上了眼睛。 ** 期末考试的时间跟高考无异,第一天上午是语文。关浔整夜都没睡着,早上才糊糊打了个盹儿,起得太晚差点被止进入考场。 还好不是真正的高考考场,否则被取消考试资格也是正常事。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,看见前面悉的后脑勺,心里一阵别扭。 考试时的作息纪律督查不太严格。关浔给林启丰发了微信,中午一考完试就去17班午休,没回教室。 下午考试时发试卷,路敞拿了往后传,他伸手去接。指尖碰到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没把试卷都撒出去,掉了两张在地上。被监考老师瞪了一眼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