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如新嗤笑一声,淡淡道:“不,你错了,那位爷真要是肯把你抬回家,妈妈我不收你一分赎身银子不说,还贴补你一千两银子当嫁妆!” 顾轻红顿时敛了脸上的笑,咄咄问道:“此话当真?” “当然当真。” “好!”顾轻红当下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颜如新,“妈妈且准备好银子吧。” 颜如新对着顾轻红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,脸上绽起一抹皮笑不笑。 一等顾轻红离开,颇得颜如新看重的小丫鬟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瓷,一边抬头不解的问道:“妈妈,你真的打算让轻红姐姐赎身吗?” “嗤”颜如新呸了一声,冷笑着说道:“我到是想让她赎身,可也得有人肯替她赎啊,是不是?” 小丫鬟一脸狐疑的看向颜如新,却换来后者的摆摆手。小丫鬟不敢再多问,才要退出去,不妨耳边又响起颜如新的声音。 “去,盯着点,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。” “是,妈妈。” 不说小丫鬟转身一溜烟的退了下去。 且说顾轻红怀揣小鹿,脚步如风的一气回了自已屋里,才想着要怎样开口时,她的贴身丫鬟,翠浓却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了出来。 “轻红姐姐,你怎么才回来?” 顾轻红眉梢挑了抹笑,探头红帏绿帐的屋子里睃了眼,轻声问道:“可是,王爷醒了?” 翠浓摇头。 顾轻红不由便嗔怪的瞪了眼翠浓,没好气的说道:“即是王爷没醒,你着个什么急?” “姐姐,王爷走了。” 翠浓跺脚说道。 “走了?”顾轻红错愕的看向翠浓。 翠浓重重点头。 下一瞬,顾轻红一把推开了拦在身前的翠浓,几步冲进屋子里,径直往那张雕花滴水紫檀木大走去,只宽宽大大的上,除了一红如火的鸳鸯戏水被子,哪里还有人。 “人呢?”顾轻红蓦然转身气急败坏的看向翠浓,急声喝斥道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?王爷若是醒了,立刻来喊我,你为什么不来?” 翠浓急得面红白赤的说道:“王爷突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,奴婢想要去喊姐姐,可是王爷不让,王爷说他要回去了,不忍见姐姐伤心,还是不见的好。说完就走了。” “回去了?”顾轻红惨白了脸看向翠浓,“回哪去了?” 翠浓疑惑的看了眼顾轻红,轻声说道:“自是回王府去了。” “那,王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?” 翠浓摇头。 “扑通”一声,顾轻红跌坐在地上。 “姐姐!” 翠浓惊叫着上前去扶。 顾轻红却是身子抖得如同一个筛子一样,那双不笑而媚的眼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惘然和范。 为什么? 他明明在她的上睡了一个月,明明在她离开前的那一刻,他还在告诉她,他最喜看她跳舞了,再没有比她更柔韧的肢了!他还说,明天早起,他要替她画眉,就用他送她的 “麝香小龙团”。为什么?为什么就在她想着跟他长长久久时,他却转身就走了?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“簌簌”掉个不停。 翠浓才要上前将她扶起,眼角余光却是觑到同为头牌的云影雪的婢女玉萝正小心的朝里张望,想也没想的,翠浓便高声问道:“玉萝,你不去侍候你家姑娘,跑我们这来探头张脑的干什么?” 玉萝到不像往常似的,被发现了转身就走,而是干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,对翠浓说道:“是影雪姐姐叫我来看看你家姑娘的。” 翠浓不解的看向玉萝。 别人不清楚,她可是清楚的很。 睿王爷在这天香楼一住就是小两月,跟旁人到是没什么来往,可是却跟云影雪客人,那位贺兰公子很是谈得来。 贺兰公子虽然身份没有睿王爷来得显赫尊贵,但人却是生得芝兰玉树,云影雪不止一次的私下说过,若是能长久的跟在这位爷身边,别说是为妾,就是为奴她都心甘情愿。怎的这个时候不好生侍候那位爷,却跑来寻她家姑娘了? “看我家姑娘?”翠浓看了玉萝问道:“你家姑娘跟我家姑娘一里不知道要撞见多少回,还用得着特意来看吗?” 玉萝左右看了看,见四周无人,这才低声音说道:“实话跟你说吧,我其实不是来看你家姑娘,我是来看看睿王爷走了没有的。” 翠浓顿时便没了好脸,尖声道:“玉萝,你什么意思?睿王爷前脚走,你后脚就来看我家姑娘的笑话,你……” “谁说我是来看笑话的,”玉萝打断翠浓的话,没好气的说道:“我是来跟你说一声,贺兰公子也走了,而且连招呼都没打一个,我家姑娘这才让我过来看一看的。” “贺兰公子也走了?”翠浓抬头看向玉萝。 玉萝点头。 而此刻,离着天香楼约有两条街的巷子里。 穿一身紫锦袍的李恺面无表情的听完黑衣人的禀报后,俊美的脸上绽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,抬头看向渐渐发白的天际,喃喃自语道。 “容锦,她难道是个疯子不成?”话落摇了摇头,又是好笑又是不解的说道:“杀了六皇叔?呵!疯了,真是疯了!” “王爷,”黑衣人继续说道:“五军都督右都督铁城已经奉旨带人围了永宁郡主府,捉拿永宁郡主。您看……”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