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管事带人把新衣裳、热水和姜汤都送进屋内,严融之扯了套新衣递给林殊文:“先穿上,穿好出来趁热喝了姜汤。” 男人身上能沥出水,待完少年,拿起一盆热水及另一套衣物转身走去隔间,匆忙整理干净。 换好衣物的林殊文坐回椅子上,腿一收,双手环着膝盖,目光朝隔间张望。 并未催促,安静等候片刻,他往两碗姜汤吹了吹气,热温退了些才慢慢一口一口抿进肚子。 简单洗漱换好干净衣物的严融之走出,坐在他身边把另一碗姜汤饮下,顺道抬起手掌沿少年背后的落发摸了几下,发尾的润少许,邃安心。 林殊文把手里干净的棉布递给对方:“严融之,擦一擦头发。” 严融之默不作声地接了布擦拭,良久,林殊文喝完姜汤后放下空碗,不住喃喃:“方才里屋应当是被倒塌的树砸了吧。” 他后知后觉道:“家里的跟鹅怎么办?” “还有你送我的那十几箱聘礼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水,若水渗进箱子,岂不是泡坏了。” 严融之道:“已经让人过去把院子里的东西全部转移,莫要担心。” 深夜发生此事,又收整一番,时辰已至后半夜。雷声停止,雨声仍在继续,林殊文已经困倦得厉害。 严融之打量有些恍惚走神的少年,将他抱起,沿廊道穿行,一路走回深处的寝屋。 室的安静与温宁隔绝了雨夜带来的侵扰,林殊文糊糊沾着舒适柔软的枕褥,试图努力睁大双眸。 严融之放下他后在另外一侧躺下,单手把人带进怀里,掌心在少年肩背轻轻拍了拍:“歇息吧。” 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天亮,余下的事留明处理。 这夜,林殊文是和严融之一起睡的。 ****** 翌,林殊文睁眼,柔软的被褥贴着脸颊很是舒服。他下意识重新闭眼蹭了蹭,又猛然掀开眸子,坐直身板打量四周。 屋外隐有人在谈,他连忙合衣而起,严融之待完事情,回头就看见半张小脸探出的少年。 他道:“先过来洗漱,准备用早饭。” 桌上有新鲜的羊包子和清粥,林殊文洗漱干净之后磨磨蹭蹭坐下。 严融之递给他一碗羊:“先喝。” 又开口:“昨夜大雨,刮落的树把旧院里屋的墙面坏一面,顶上的瓦片过半都被风刮跑了。” 林殊文慢下饮羊的速度,神情说不上难过,旧院已有些年份,经修缮后只能勉强住人,经过一场暴雨肆/变成这般,其实也在预料之内。 然而到底是他用心打理过的院子,听到这番话难免觉得遗憾。 严融之握紧林殊文一只手:“家里的跟鹅都带回来安置了,养在另一处院子,你的小鲤鱼就也带了过来,若不放心,一会儿过去看看。” 除此之外,林殊文放在堂屋的木雕玩意,没吃完的腊肠熏瓜果,还有十几箱子的聘礼,都一并让人连夜搬进宅子,完好无损的置放在其他院落。 严融之吩咐一声,很快,从旧屋矮柜上带来的木盒送到林殊文面前。 盒子里装着林殊文的刻刀和素里练手做的几件小玩意,他把木盒抱在膝盖上放着,又听严融之开口:“殊文,可愿意先搬过来同我住。” 林殊文抬眸。 严融之看着他:“你我既然已经定亲,自当风雨同舟。” 本以为会犹豫几刻的人答应了。 林殊文点头,轻声应:“好。” 他要与严融之成亲,自然不能分得太清楚,这样做会伤了两人的情。 尽管林殊文还未清楚自己与对方有多深的情意,可已经决定今后要一起过子,就须好好对待。 他看着男人深邃的眉眼:“严融之,我跟你住。” 又解释:“等今后我慢慢挣了钱,会往家里东西的。” 少年专注认真的口吻叫严融之忍俊不,又心动得厉害。 他抑着情愫,握紧掌心这只柔软的手摩挲几记,道:“用过早饭去看看带回来的几只跟鹅。” 林殊文抿,笑容带着几分赧然:“好。” 又道:“严融之,可以替我给徐哥儿他们传个话么?” 他都搬来严宅了,担心他们往旧院白跑一趟。 严融之自然应允。 ****** 林殊文转去其他院子,两只鹅认得他,连忙展翅凑到跟前,俨然一副护主的架势。 他数了数围栏里的,数量对得上,再看两只大白鹅没有异常,这才安心。 他沿四周逛了一圈悉新环境,原来上门给严融之念书时从不多打量,饭后步行一圈,问过管事,得知严融之不忙了才转去书房的方向。 严融之放下手上处理好的账簿,对上门外少年探进的半张脸,眸子莹莹亮着,他微微扬眉,嘴边不觉扬起弧度。 “怎么不出声。” 林殊文唤:“严融之。” 说完就跑了进来,站在严融之面前端详。 严融之问:“何事?” 林殊文道:“我想亲一下你。” 林殊文绷紧板,双手捧在严融之面颊两侧,往前凑了凑,柔软的亲到男人嘴上。 他只碰了下,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。 坐在檀木圈椅上的男人一手护着林殊文的背,一手圈紧他的,抵开在嘴边软软的,力度几乎要把林殊文的舌头没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521就要亲亲。 第48章 林殊文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的行径, 他不像严融之那般闭上双目,而是呆呆睁大了眼,被迫张开, 舌尖被一阵一阵着,陌生的觉使他手指蜷起, 身子又热又软。 他本站在男人双膝之间,因为身子使不上力, 便软软地趴在严融之怀里,胳膊虚虚地搂上对方的脖颈。 齿的触碰并未停止, 林书文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, 一改往沉稳,严融之眼眉之间多了几分热烈和不容抗拒。 他渐渐眯起双眸,茫然之中动了动舌尖,就像严融之一样,润滑柔的舌勾了一下对方,生涩中夹杂几分好奇, 还有羞怯。 只一下动作,让亲着自己的男人顿了顿,他舌一紧, 反被对方按住后, 固定后脑, 撬开的舌掠夺得更深。 林殊文一双眼睁大合起, 又合起掀开, 瞳孔逐渐涣散,彻底由严融之抱在怀里, 面颊犹如了脂粉那般嫣红, 因为透不过气, 鼻尖翕动得愈发急促。 严融之捧起少年的脸将其放开,目不转睛看着双颊红透的一张小脸,贴在那红扑扑的软上再次亲了亲。 他止不住发出低沉的喟叹:“殊文。” 林殊文漆黑濡的眼睫颤动,久久之后才闷闷有了一句回应。 他的脑子仍转不开,和严融之好一顿亲,似醉非醉的。 林殊文迟钝地想,本来只打算亲一下男人,岂料这一下亲了好长时间,和自己幻想的本不同。 他哑声轻唤:“严融之……” 对方道:“怎么了。” 林殊文无法开口,兴许就想叫一声对方。 半晌,他又道:“热。” 方才的亲密之后两人身上都出了汗,临入秋,白天很是闷热,手脚稍微动动就容易发汗。 严融之声音略微低沉,气息已经趋于平缓。 “过后还有几本账簿要看,留在书房陪我还是出去。” 林殊文眸子半眯,就算衣裳里有些汗,此刻竟不想退出宽阔温热的怀抱。 他闷声道:“留在书房,你看账簿,我看会儿书写字,不会扰你的。” 严融之勾了勾嘴角:“好。” 于是让人送抬几盆冰置于书房的四角,又吩咐管事去厨房拿些凉糕和冰镇槐花粉送过来。 槐花粉是当地村民喜在家里自己做来喝的,时槐花飘香数里,村民摘了许多槐花,风干储存。 待入夏,时节炎热,平素可以用槐花泡水喝,或用大米跟槐花做成槐花粉,加些蜂,熬一桶,天热时拿到村集卖也很容易卖光,许多人都贪这一口清甜凉。 林殊文还没喝过,待管事送来,先尝了几口。 用冰块冻过的槐花粉冰凉口,甜丝丝的,村民为节省蜂用量不多,入口微甘清甜,而后厨做的槐花粉放了糖,很是好喝。 他舀起一勺送到严融之嘴边,后知后觉想起这是自己用过的勺子,正羞愧的后退,对方就着勺子喝了口。 严融之道:“我不喜吃甜的,你喝就好。” 林殊文喝完一碗槐花粉凉快许多,盛着冰块的木盆抬进书房内,四周逐渐有几丝凉气动。 管事把账簿送进屋,见状,林殊文懂事地不再打扰,他自己到一边看书,间或写字,将今要教的字写在纸上。 徐哥儿和郑哥儿学字比较快,林殊文一要教他们二十个字,赵家三个小子学得慢些,他便一先他们六个字。 不久后,管事就将午后跟他学字的徐哥儿五人领进宅子。 林殊文在别处空置的书房教五人练字,还用冰镇槐花粉招待他们。 赵家大小子道:“我从未喝过用冰块冻起来的槐花粉,比阿娘做的滋味还要好。” 赵家二小子只顾着埋头喝,说不上话了。 最瘦弱的三哥儿则最为心细,跟林殊文道谢。 连徐哥儿和郑哥儿都有些顾不上说话,他们素没喝过冰甜口的槐花粉,碗底见空才十分羞愧,纷纷向林殊文道谢。 “多谢先生。”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