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 左凌泉正想顺势学一下太妃娘娘摇曳生姿的贵妇步伐,好在反应快马上打住了。 他偏头看向装傻的上官灵烨,想继续解释,又觉得叫不醒装傻的人,于是顺势道: “既如此,我这么刚猛的汉子,遇上一个妖里妖气的娘炮,肯定得出手矫正,不然太假了。” 说着左凌泉虎目一瞪,做出猛张飞似的神:“给我好好走路,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,成何体统?”抬手就是一下,拍向上官灵烨的香。 上官灵烨的身法不言自明,微微扭没让左凌泉得逞,不过也没再开玩笑,眼神示意自己的扮相: “我们俩都乔装得天衣无,反而让人摸不清虚实,想仔细探查。对方的目标是你,我打扮成破绽百出的样子,有心之人探查,注意力会放在我身上,不会认为你也乔装过,扫一眼就走了。”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,但也说得通,左凌泉斟酌了下,便不再这事儿上纠结了,但手并未放下。 上官灵烨此时正俯身把手贴在沙丘上知,大幅度躬身的动作,使得本来宽松的书生袍,下摆紧绷贴着儿,在后下勾勒出原本的曲线,张力十足,布料连丝毫褶皱都没有,借着月光看去,就好似透了的大桃子,觉比天上的大月亮还要圆上几分。 四下无人,左凌泉心里难免声出些杂念,他略微描了眼后,继续道: “既然一看就是女的,孤男寡女待在一起,我又这么爷们儿,不动手动脚觉也古怪……” 说着如同糙老爷们的模样,顺势把手伸向上官灵烨的儿,作势把玩。 左凌泉本以为上官灵烨会再次躲开,却没想到手探过去,触柔软温热,能觉到衣袍下惊人的弹,还真摸到了。 “……” 左凌泉站在背后,保持着一个很上不得台面的姿势,眨了眨眼睛,又掩耳盗铃似的抬手拍了拍,做出拍掉灰尘的模样解释: “嗯……有沙子,我只是拍下灰……” 啪啪—— 柔软布料之上,微微起了浪般的涟漪,看的左凌泉心中一跳。 上官灵烨闭目知着地下的情况,似乎没法分心关注这些,她头也没回,沉声训道: “让你出来找机缘,你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情?” 嗯。 左凌泉如此做想,但话不能这么说,他悻悻收手: “除了沙子还是沙子,开个玩笑解闷罢了。” “哼~” 上官灵烨也没计较左凌泉的动手动脚,平淡道:“觉得烦闷可以回画舫陪你家清婉,那样我找到大机缘也不用分你一份儿了。” 左凌泉自然不会让上官灵烨独自在这里忙活,他笑道: “这种事儿按修行道的规矩,都是论出力大小分东西,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,全归你也是应该的。” 硬说起来,上官灵烨其实有点亏本,毕竟她攒再多宝贝,要是后被左凌泉后,不就全成了陪嫁。 不过左凌泉没安骗财劫的心,上官灵烨也尚未想那么远,对此点头道: “这可是你说的,真拿到仙剑我就转行武修练剑,到时候你可别眼红说我抢你机缘。” “怎么会呢。” …… 两个人不近不远地闲聊,又往前探索了一段距离,左凌泉确实帮不上忙,就把心思放在了彼此之上,想聊些个男女之间的话题,让大海捞针的灵烨不至于太枯燥。 但左凌泉还没想好话头,远方便传来扇翅膀的声音。 “叽叽!”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前方,却见黄不溜秋的团子,从远方飞了过来,速度很快,小翅膀扇出了残影,叽叽喳喳叫着,声音还有点焦急。 左凌泉脸一凝,知道团子肯定发现了什么东西,连忙了上去…… 第十二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呼~~ 夜风卷着残云,偶尔遮挡月亮,让沙丘变得忽明忽暗;陷入沙的不知名兽类,在横风烈的摧残下化为了白骨,只有头颅探出地表,给这片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染上了一抹幽森。 兽骨不远处,罩着斗篷的圆脸姑娘,手持一由数节铁杆连接而成的探杆,刺入沙之类,仔细探查地底的情况,偶尔还把探杆拔出来,查看砂砾、土壤的质地纹理。 寻觅机缘的活儿十分枯燥,只和运气有关,其他都是次要,哪怕八尊主来了,运气不好没找对地方,也是白忙活。 谢秋桃觉得自己属于运气极好的那类人,到了沙海肯定就能遇上,只可惜现实的残酷,让她明白了什么叫‘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’;在沙海内一连搜索多,别说送上门的仙剑,连寻常矿石和沙地灵兽都没撞见。 当然,这也和谢秋桃跟着觉走有关。 谢秋桃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觉,就是掐指一算,觉得某个方向顺眼,就往那个方向走,说好听点是冥冥中自有天意,说难听点就是漫无目的瞎转悠。 在飞沙城研究过舆图,过来寻宝的修士大多都往沙海深处走,找到的几率要大些。但谢秋桃的想法,和常人不一样——所有人都知道沙海深处人迹罕至,要找都会往深处寻觅,那些个藏身闭关的仙家大佬,说不定就反其道而行,把闭关的位置直接放在了外面,这叫‘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’。 现在所有人都没找到埋骨之地,这个想法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,但可惜的是,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在外物探宝,也不是那么容易。 残月当空,沙地里又暗了下来。 谢秋桃背着铁琵琶,站在兽骨旁仔细查看用探杆挖出来的半沙土,尚未研究出个结果,远处沙丘的背面,忽然传来些许异动。 嗡嗡嗡~~ 地面轻微震颤,本就松软无法落脚的沙地,如同泥石般迅速翻腾,半埋地底的兽骸彻底沉入沙,谢秋桃的双脚也陷入了沙地。 察觉异样,谢秋桃扔下撑杆,从背后取下铁琵琶,双手倒持在手中,看向沙丘,呵斥道: “背后人,何方道友如此不讲武德?” 天地寂寂,除了黄沙与月好似再无他物。 但化沙咒的术法很好辨认,些许灵兽也会,不过灵兽捕猎不会刻意隐匿行迹,能这么干的只有修士。 谢秋桃等待片刻,直至化沙咒停下,她彻底被困住,丘脊线上才出了五道人影。 借着月光看去,五人都是男子,头戴斗笠身裹披风,带着剑,标准的中洲剑客打扮,脸上还蒙着面巾;为首的男子,身材较为高大,把剑抗在肩上,眼神桀骜。 月黑风高,四下无人,还术法起手黑巾蒙面,这阵仗一看就知道是干嘛的。 谢秋桃眉皱了起来,从左到右扫视一眼,开口道: “几位道友莫要招惹错人了,我乃华钧洲映仙嫡传弟子,九宗惊台当家大小姐是我情同姐妹的师姐,铁族府少主上官九龙,是我拜过把子的兄弟,临渊尊主你们听说过吧?那是我的护道人……” 沙丘上的五个野修,还没开口就愣住了。 为首抗剑的男子,名为赵渠,涟江下游混迹的散修,没什么特别背景,此次听闻沙海里有机缘出世,拉着一帮子狐朋狗友过来碰运气。 不过赵渠过来碰运气,可不是来找埋骨之地。 埋骨之地必然被高层修士霸占,外人汤都别想喝一口,跑去找是找死。 赵渠等人知晓这个道理,但世上总有些异想天开的愣头青不知道,以为自己洪福加身,脑袋一热就孤零零过来了。 在九宗杀人夺宝,只要没被对方的师门发现,那就是白给,中洲更是如此。 中洲修士大部分人都没有宗门依仗,跑到这人迹罕至地方转悠,在赵渠看来就是会走路的机缘,找这些人可比找埋骨之地简单得多。赵渠等人在沙海外围搜寻半月,积少成多也赚了不少。 虽然这法子来钱快,但看走眼人当场就没了,赵渠等人并未掉以轻心。 今晚上又在沙地里找到一个落单的修士,赵渠很谨慎,没有直接动手,而是在远处试探,看对方的反应,如果形势不妙就四散而逃。 可听见谢秋桃这一串离谱的‘自报家门’,赵渠心里的谨慎当场就消了大半。 映仙嫡传? 惊台少当家是姐妹? 铁族府少主是兄弟? 临渊尊主当护道人? 有这背景,去剑皇城做客,剑皇城主江成剑,估计都得出门接叫一声‘世侄’,需要在沙海外面挖地探宝? 赵渠缓步走下沙丘站定,杵剑看着前方的小不点女修: “没想到还是个姑娘家。一个女娃孤零零在沙海混迹,倒是少见,你说你是飞沙城的大小姐,我们估计还得掂量一二,扯这些骗鬼呢?” 谢秋桃半陷在沙地里,蹙眉看着赵渠,戒备道: “我说真的,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。” 赵渠看着谢秋桃是小雀斑的脸蛋儿,叹了口气: “就你这模样,能是高高在上的仙子,我就是中洲剑皇。报家门也不照照镜子看下自己模样,你配吗?” 谢秋桃脸一沉——她相貌是乔装打扮的,但身材也不差好伐?什么眼神儿啊…… 赵渠懒得废话,直接道:“我们只劫财,不害命,把随身东西扔下,看你年纪不大,又是女子,留你一条生路。” 散修劫财,哪有留命的说法,仇结下不斩草除,说不定过几年就被人找上门把骨灰都扬了,此言明显是导谢秋桃放弃抵抗。 谢秋桃看起来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,犹豫了下,把铁琵琶和肩上的小包裹,丢在了几丈外。 赵渠见状笑了,提着剑,不紧不慢走向了沙地…… ----- “叽叽叽~……” 百余里外,被染成沙黄的团子,卖力扇着小翅膀,以风驰电掣之势,划过了夜空,一头撞在上官灵烨软绵绵的衣襟上才停下,用翅膀示意西边,催促左凌泉。 上官灵烨用手接住团子,从其神态之上,知晓西边出了非常危急的事情;团子在东海一口把自己成小不点,如今没有多少战斗力,跑回来显然是求援,但为谁求援并不清楚,她自是有些困惑。 汤静煣和姜怡在老祖跟前,吴清婉在天上待着,左凌泉不记得附近还有团子认识的人,但团子这么着急,一直催他赶快过去,说明这人和他有关系。 “这里离飞沙城不算远,难不成你五哥他们也过来了?” 左凌泉闻声脸一变,要是五哥在外面出事儿,三叔三婶得把他埋怨死。他也来不及多想,飞身而起朝西边疾驰: “先过去看看。” 情况不明,事情看起来又相当紧急,上官灵烨不会在这时候计较男女之防,见左凌泉御剑飞得太慢,一把抓住了左凌泉的肩膀。 嘭—— 夜空之中,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响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