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到这份上,被毙不如自首。欧北干脆出声指点她开微信,找到一个被特别分组的,头像全是年轻漂亮的小妹子。蛇脸,欧式大双眼皮,能架牙签的眼睫,填过的大红以及各种妖娆的身姿。过往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删掉了,但也是巧,立刻有人发了个信息来。 “北哥,小方说温泉乡遇上你了,还说你赞她皮肤白。你看看,是我白还是她白——” 一张出两个浑圆雪白大球体的上半身照,几红绳绕几圈,堪堪挡了最的尖端。 齐芦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也被惊了一跳,好生猛的妹子。 王文远见她眼睛了,对欧北脖子比划了一下,等死吧。 欧北无奈道,“人家要发给我,我也没办法阻止,是不是?” “你夸过小方长得白?”她问。 “我tm哪里知道是哪句客套话?” 齐芦定定地看着他,他被看得发,只好改口,“就第一天碰上的时候表扬说怎么又白了。我发誓,这说过这句话,其它都没了。” 她低头,不再看手机,“拉黑删掉就是,有什么为难的?” 她情绪稳定,没像伍苇那样动,欧北便苦笑道,“换个手机号多容易?再说,有时候也用得上。” 用得上? 齐芦看看他半尴尬的样子,再看看王文远,似乎并不奇怪。她将手机还给他,道,“生意需求还是自己需求?得罪她们有没有什么严重后果?这种事是必须老板亲自处理,还是——”还是给助手? “没关系的。”欧北马上表态,“我就是忘记了,绝对不是故意留着她们。马上删掉拉黑,以后让文远——” 王文远心里哀嚎一声,用力清了清嗓子。 欧北立刻意识过来,王文远对眼前这小辣椒还有非份之想,肯定不愿意被扣屎盆子,也马上闭嘴了。 齐芦似笑非笑,瞥一眼王文远,走回屋道,“行,我晓得怎么处理了。” 欧北几乎点头哈了,“谢谢姐姐理解,咱们一家幸福全靠你了。” 门关上,王文远不咸不淡道,“身为四海集团的老板,奴颜卑恭,不觉得丢人吗?” 丢人?欧北实力鄙视道,“齐芦这脾气吧,以后有得你受的。我说,你就不能换个人喜吗?” 王文远不吭声,显然是不能。 齐芦进屋,伍苇已经完全恢复了,从王文远冰箱里翻出一个苹果在啃。她见她进来,充希望道,“姐,怎么样?” 她坐回沙发,拍拍身边,让伍苇坐下。 伍苇坐好,苹果咬得咔咔响,也是心大。 “像欧北这样有钱又长得帅的,他圈子里多不多?”齐芦问。 伍苇想了想,点点头,又摇了一下,“比他强的肯定有啊,但也不多;跟他差不多的好几个,差一点的就多了去了。绝对数据肯定小——” “他们圈里混着的姑娘,数量怎么样?” 别说姑娘了,小伙也不少。那绝对是十以上的比例,而且还客气了。单身有钱青年数量永远不嫌多,连结了婚生了娃被盯上的也多了去。 “工作难免会接触不同的女人,要是参加某个活动,身边突然坐了七八个姑娘。这些姑娘个个漂亮,和他说说笑笑挨挨蹭蹭,怎么样?要还更有上进心的,递纸条,发|照,或者干脆像这个一样去房间里等。你又怎么样?” 伍苇的咀嚼慢了下来。 “二十四小时跟着?绑个贞带?还是来一回就闹一回?大少爷有耐心次次都哄你吗?”齐芦说得毫无罪恶。 “你的意思,要怎么样?”伍苇很不自信地问,“是不是我这回犯蠢了?” “是第一次?还是以前发生过?” “当然是第一次,不然我怎么那么生气。” 齐芦点点头,“那没关系。第一次生气无所谓,得把你的底线亮清楚了。发生第二三回,你就得好好想想了。好眼泪得用对地方,是吧?” 伍苇这才稍微安些,幸好自己没太丢脸。 “去年你给妈说要开个舞蹈室,说了好几个月,进度到哪儿了?”齐芦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,“到底是你追着他跑好玩,还是他追着你好玩,就没想过?” 伍苇不吃苹果了,小声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 齐芦意地点点头,她的影响力还在,于是追加了一句,“你觉得,你能离得开欧北吗?” 伍苇彻底不动了,可怜兮兮地看着她。 她叹口气,如此,便别无选择了。 “姐,那你和文远哥也是这样吗?他追着你跑?”最后,伍苇好奇地问。 齐芦起身,垂头看她依然黑白分明的眼睛,笑了笑,拍拍她脸颊道,“还不知道呢,试试呗。” 即使对面是头披着羊皮的,却不得不与共舞。 作者有话要说: 王文远:好像有进展了哎。 欧北:谢我的烂桃花帮忙。 ☆、第十三章 王文远家的门终于开了,齐芦将伍苇推了出来。 欧北马上接着她,“老婆,这回都是我不好。以后咱们出门一定带上卫东,方圆一百米内警戒,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来。” 荒唐的话,却把伍苇逗笑了。她捶了他一下,“东子哥才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。” 笑了,问题便解决了。 欧北冲齐芦拱拱手,一手老婆,一手箱子,回自己家去。 齐芦走出来,王文远沉默上前。 “送我回去吧。”她说。 王文远点点头,晓得自己要被算账,沉默地把大衣取下来套上。 电梯将欧北和伍苇带走后,又上来。齐芦走进去,靠着光滑的镜面,视线落在王文远嘴角。那处的红痕还在,虽然没出血了,但很明显。刚才闹了一场,被伍苇打断后,王文远显然冷静下来。他被盯着看,有点尴尬,伸手摸了摸伤口的地方。 “痛吗?”她问。 “有点。”明天上班才可笑,总裁脸上挂了彩,应该会为秘书和助理们的饭后谈资增几分香。 “活该——” “讲道理,你是有点过份。”王文远道。 “讲道理,你这人也麻烦的。”齐芦学他说话。其实她到现在也才想明白,王文远从没掩饰过对她的喜,有事的时候车接车送,家里的麻烦出手摆平,去哪儿也会给个信儿,连挡酒的事情恐怕也有一半是故意。如雨浸润,牢牢在她身边扎下来。所谓麻烦,也就在此。 王文远见她态度平和了许多,好像并没有生气或记恨,心里反而打鼓。她不会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了吧? 电梯下行,门开,外界的凉风涌入。 齐芦打了个寒颤,道,“你走前边,帮我挡挡风。” 自欺欺人!背就点点宽,怎么挡风?王文远这么吐槽着,还是乖乖走前面去了。 齐芦没忽略他无奈的眼神和往下垂了一下的嘴角,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。其实,还好使唤的。 王文远走得不快不慢,出了自家单元门便往齐芦家单元门走,走到门口,便听见齐芦在说,“有点饿了,咱们出去找点东西吃啊。” 他回头,难解地看着她,这又是干什么?刚还讨厌他恨不得拼命的样子,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会被冷落很长一段时间。犹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的情绪,他有点承受不住。 “走啊!难不成是跟吴洁和何欣她们吃太了?” 话说这份上了,也没什么好坚持。王文远溃败地想,反正他喜她也藏不住了,不如举双手投降,她想干嘛就干嘛吧。若真被折腾得不行了,干脆就去海湾新城的项目上常驻,躲躲也行。 齐芦当然不知道王文远内心已经放弃了坚持,跟着他出小区门,顺着外面的绿道走。他人高腿长,到外面后不好估计速度,距离拉得远了些。她追了几米十来米,口发紧,开始小口气了。他听见,只好停下来,半侧着身体有点不太耐烦的样子。 她放慢速度慢慢走,道,“体力还没完全恢复,得慢慢来,不能着急。” 王文远没说什么,后面果然放慢了速度,偶尔回头看看她。 出了绿道便是有些热闹的小街区,超市、杂货、饮食店一应俱全。齐芦挨个看了过去,烧烤这一类的她不能碰,干锅和火锅也不能吃,热炒暂时没胃口。 “喝汤吧。”他道,“那边有猪脚汤。” “好,这个可以。” 寒冷的夜晚,来一碗热热又滋补的猪脚汤,从脚趾头暖到头顶。 夜班的司机,下班的超市工作人员,上晚班的客服,将汤水店挤得当当。 王文远排队占了张空桌子,让齐芦坐下来后,自去点单。客人太多,服务员忙不过来,只好顾客亲自动手上菜。齐芦着手,他便端了两碗上来,要去拿蘸碟。 她道,“我特吃辣椒碟子,不过现在不能,所以给个醋碟吧。” 他点点头,果然了醋碟来。 齐芦点了点醋在汤里,喝了一口,“真好吃。” 王文远其实还真没吃,在鱼饭店的时候客气,后面又着急把人打发走。汤水入口,这才发现自己胃已经饿得有点发痛了。他一声不吭,专心将自己的那份吃光,算是大半了。 她喝了汤,碗里剩下的是,见他吃得很好,把碗推了过去。他怔了一下,她道,“我吃不下了,帮帮忙吧。” 这就有点亲密得太过了吧? 王文远疑惑地看着她,怀疑这可能是一个圈套。 齐芦见他一副想吃又不太敢吃的样子,心里觉得好玩,道,“我只喝了汤,没碰过,还是干净的。再说了,你连我嘴都不嫌脏,还怕吃剩的?” 王文远看了她一下,把碗拖过去,“别招我。” “不然呢?又要发火教训我了?” “知道就好。” “那,试试?” 王文远气得牙,真是不怕死的小丫头。 “不敢啊?”齐芦见他又缩回去了,继续。 他不吭声,只加快速度将啃完,了巾纸把手和嘴擦干净,道,“走了。” 两人沿着绿道往回走,齐芦想了想,伸出手道,“我有点累了,你牵着我走。” 王文远真是要疯了,之前在电梯厅里发疯也是被她气得热血上头没控制得住。事后深深地后悔过,告诫自己只能有一次,最好不要再失控。欧北能帮他几回,但次数多了—— “我说,我累了——”齐芦见他没动静,很不道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