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梁津的嘴很软,线却如刀锋般冷硬鲜明,蒋云沿着线条边沿一点点地磨、一点点地蹭,抓着系带末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。 他觉自己和梁津就像两块异相的磁铁,尽管所有记忆累加起来,他的恋经历与零直接划了等号,但下一步该做什么仿佛一帧帧幻灯片,清晰地放映在眼前。 无名的悸动淹没口鼻,蒋云忽觉窒息,松了手,捂着润的嘴后退了一步,脊背与门板撞出一声轻响。 “就只亲一下?”梁津红着眼看他,肌理紧实的膛上下起伏,只是气息依旧很稳。 “对,因为我想确认一件事。” 梁津垂下头颅,有点可怜地询问:“那你确认好了吗,阿云。” 当然,蒋云无声答道。 身体给出的反应往往最诚实可靠,小腹的热仿佛聚光灯下令人无法忽视的舞者,霸占了他全部的注意力,沸腾的血和·望无时无刻不向他叫嚣,梁津对他的引力已冲上不可遏止的高峰。 仇敌与仇敌,会对彼此产生如此茂盛的渴求吗? 进门前蒋云还觉得冷,现在却巴不得把衬衫长剥得干干净净,从头到脚淋一盆水来浇灭那缕蓬燃烧的火苗。 蒋云把下颚抬高了些,眼神并未跟着紧盯那人的面颊,而是心照不宣地移至旁侧。 “你心跳得好快。”他恶人先告状。 “不是药效的缘故,”梁津握住他的手腕,将蒋云的掌心牵引到心口,清的薄荷味近在咫尺,“受到了吗,阿云,它本身就在为你跳动。” 明明是很老套的告白,蒋云想,就和梁津写的那些信一样,字字句句朴素平庸,合起来却显得无比郑重。 他和梁津拉开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又缩回方才亲吻时的样子,贴着那人的,蒋云好似被什么抵到,但他已无处可退。 “阿云,”梁津问得小心翼翼,“我可以继续吗?” 蒋云被美冲昏了头,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个请求,当梁津闭着眼亲过来的时候,他还好整以暇地看到了那人浓密纤长,正轻微颤抖的睫。 怎么有人各方各面都做得很出? 被梁津亲得呼紊,若没有那句换气提醒,恐怕会成为世界首个因亲吻而昏案例的蒋云心想。 他上挂着一只手,颈侧被另一只手掌全然包拢,固定在下颚附近的拇指揩去角的透明涎,蒋云舌头被的发麻,很含糊地“嗯啊”几声。 舌分开稍许,梁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 “这个地方……” 蒋云舌尖向外探出一点,出红肿处:“帮我看看,好像有点破了。” 两指捏住双颊,梁津仔细端详一番,半截手指都快伸到他嘴里。 “没破,只是有点肿。” 他检查得这样正经,蒋云以为这个亲问到此为止了,不料舌头收了一半,尖端又被含吻住。 “唔……梁津,好了!我说好了!” 蒋云被他硌得难受,双腿也软得像棉花,站是站不直了,不过勉强支撑起上半身。 “纽扣,”他补充道,“帮我解一下纽扣。” 身上那件衬衫看着裁剪简单,下来的难度不亚于魏疏一时脑热买的廷风欧式伯爵装。 蒋云把这项艰巨的任务放心大胆地由梁津完成,因为他相信凭梁津的实力,几件衣服大概不是难事。 这个念头没存活几秒,他惨遭打脸。 因为有实力的梁津选择了更暴直接的方式: 将衬衫用力扯开。手工制上去的贝母扣洒落一地,在深棕的地毯里泛着莹润的光泽。 后背再一次撞上门板,蒋云预今晚过后,那块皮肤会留下大片的淤青。 他没有支点,以至于腿肚毫无安全地收紧夹拢,脚背也崩出一道弯曲的弧。 房门外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,他左脚脚踝勾着最后一片薄薄的布料,由于被梁津托举着,比他高出一截视角。 蒋云俯视着向下望,数不清第几次地吻住梁津嘴,他不喜闭眼,因而意外地发现自己每一次靠近对方时,那人都会慌地合上眼皮。 他仿佛拄着登山杖一步步爬向高山之巅的旅客,长时间的行走使他双腿肌酸麻难耐,呼变得急促,宛如哮病人般急剧地将空气入又呼出。 但站在顶峰的那一刻,一路以来的景尽收眼底,虽然路途艰辛,人却得到了极大的足。 蒋云很有成就地完成了一次登顶,他完全沉浸在空白的愉悦中,连突然降落到了实地都没察觉出来。 下意识地搂住梁津的脖颈,梦境变为现实,他听见自己停停顿顿地说,不要背过去,想面对面再做一次。 他从未与梁津挨得如此紧密,颈相拥,恨不得把对方进自己的骨血。中途他有些想停,说了几次后,梁津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回复,药效还有残留。 “……残留多少?”蒋云声音带着哭腔。 “阿云,”那人亲了亲他的角,歉意道,“我不知道。” 蒋云的理智化成一滩浆糊:“那你知道什么?” 埋在他颈窝的人一下子静止了,须臾,蒋云觉他肩膀那好像下了一场雨,雨水哗啦啦地滴落,顺着肩颈线蜿蜒淌,浸入的被褥里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