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么一拖再拖的,他已经确定老皇帝是故意的了。 之前萧告诉过他,他派人追查过他的身份,被老皇帝察觉到,提前将所以线索都抹掉了。 现在看来,就算是将线索都抹掉了,老皇帝还是怀疑萧会知晓钟宴笙的身份,想看看萧的反应。 都这个时辰了,也不知道萧听到消息了没有。 钟宴笙心里慌慌的,和冯吉一起被按在养心殿里,也没机会递消息出去,沐浴之后钻进耳房里,坐在里面那张小上发了会儿呆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 就在这时,田喜带着人进了耳房来,笑眯眯道:“陛下这间耳房里多年不住人了,奴婢怕小殿下睡不惯,让人将再铺软和些。” 见到田喜,钟宴笙缓慢眨了下眼,不言不语地起身让人换了铺,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换好了,田喜便抬抬手示意他们出去,亲自过来给钟宴笙倒了杯热茶:“陛下让小殿下在养心殿住下,也是念着小殿下,您住在养心殿里,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尽可提出来。” 钟宴笙的眼珠动了一下,视线落到他身上:“田喜公公,我有话想问你。” 田喜:“……奴婢还得回去服侍陛下喝药睡下,就先走一步了。” 钟宴笙才不放他走,快走两步一把拉住飞也似想跑的田喜,低声问:“这间耳房,原先是谁住的?” “哎哟,小殿下。”田喜被他的问题问得头疼极了,也不知道纯良的小殿下的问题怎么都那么烫嘴,无奈极了,“您可放过奴婢这把老骨头吧。” 看他这个反应,钟宴笙就猜到了,松开手道:“那您去吧。” 见钟宴笙这么轻易放过自己,田喜反而神微凝,望他一眼,敛了笑容:“无论此间曾住的是谁,此处都是陛下的居所,小殿下能得皇恩眷顾,就莫要多想,忧多伤身。” 钟宴笙觉田喜似乎是在善意地警告自己什么,心里一动:“田喜公公,我再问你一个问题。” 田喜哪儿还敢听他问问题,这回早就做了准备,不等钟宴笙伸手抓他,弯一躲,也难为一个耳顺之年的老太监那么灵活,嗖一下就跑了。 钟宴笙只好暂且放过了田喜,忧愁地坐回上。 还没到烧地龙的时候,夜里却十分寒凉了,冯吉去给钟宴笙灌了两个汤婆子回来:“小殿下,可要歇下了?” 钟宴笙收起那些心思,胡点点头。 早点睡,明早些回明晖殿,让人传消息出去。 哪知道隔一早,钟宴笙还是没能回明晖殿,刚起了身,老皇帝便派人叫他过去伺候用药。 钟宴笙心里小声骂着人,恶心得够呛,忍住把碗倒扣到老皇帝脑袋上的冲动,服侍老皇帝喝了药,以为能被放过了,结果又被老皇帝扣着待在养心殿看奏本,待了一整。 昨陛下才吩咐德王妃给钟宴笙好好挑一挑京中适龄的贵女,随即又将钟宴笙留在养心殿里教导谈话,外面的风声一阵传一阵的,都纷纷揣测议论,陛下是不是对立储有了想法。 不管外面是怎么传的,反正钟宴笙快急死了。 直到第三晚上,老皇帝又咳嗽起来,服乌香丸要避开钟宴笙,才挥挥手,让钟宴笙回了明晖殿。 被困在养心殿里整整两多,钟宴笙跟冯吉与外界直接断了往来,也不知道这两外头什么情况了。 虽然可能已经有些晚了,但钟宴笙还是怕萧会来,匆匆回到房间,屋里黑漆漆的,他摸索找火折子点蜡烛,开口叫:“霍双!” 喊了一声,霍双却没出现。 钟宴笙愣了一下,手下的动作都停住了,朝外面又喊了一声:“霍双?” 霍双还是没有应声。 钟宴笙这会儿才察觉到四下安静得有些出奇了,周围若有若无地拂来一缕悉的清苦冰冷气息。 下一瞬,身后贴来个悉的膛,将他狠狠拽过去,力道太大,钟宴笙歪了一下,就跌到了他腿上坐着,他太纤瘦,像只被恶犬叼到嘴里的小山雀,整个人都被那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其中。 黑暗的屋子里,搂着他的人身冰凉,慢悠悠问:“喊谁呢?” 屋顶,霍双正脸怒气地瞪着阻拦他进屋的展戎。 展戎耸了耸肩:“我这是在救你的命。” 屋内,钟宴笙愣了片晌,震惊不已:“萧衔危,你疯啦,王伯没吊死在你书房横梁上吗!” 萧是什么身份,居然敢潜进里来,而且还是老皇帝地盘的腹地! 王伯真的会气得吊死的吧! 悉的润芬芳柔软地拂过鼻尖,萧埋下头,深深了一口:“他怕我先吊死在横梁上。” 钟宴笙噎了下。 萧脸上没什么表情,掐着他的手又紧了一分,语气似冷似热:“听说小殿下在议亲了?” 钟宴笙无语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非常练地扯松了点自己的领子:“舔吧。” 想了想,拨开乌黑的长发,出冰雪似的一段细瘦的颈子,歪头冷静地问:“还是要舔这里?” 小美人这么乖巧主动,反而把萧给得说不出话了,停顿片刻,萧才道:“我不是来做这个的。” 他箍着钟宴笙窄窄的,眼底幽冷,脸郁:“老东西想死,干脆今晚就造反好了。” 看来是真的气疯了,钟宴笙叹了口气,把萧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埋了埋,鼓励他:“不要抑你的天,想舔就舔吧。” “……” “不舔吗?”钟宴笙呼温热,瓣鲜红,歪着脑袋,作势要退开。 退开的瞬间,脖子上按来一只手,不容抗拒地将他了回去,片刻之后,颈侧传来悉的濡。 作者有话说: 瞎(嘴硬):我是来说正事的,不是来舔小点心的。 迢迢:拉开领子。 瞎:真的不是…… 迢迢:出脖子。 瞎:……(诚实开舔) 迢迢:小小瞎,拿捏。 给我也舔一口(捂嘴) 迢迢已经不是碰一下就会脸红的迢迢了,现在是训狗大师·迢。 第七十六章 这张嘴跟以前一样嘛, 有多硬就有多诚实。 钟宴笙欣地轻轻抚摸着萧的头发,安抚着他濒临爆发的头疼与怒火。 方才浑身冰冷戾气横生的人就像只被惹怒的凶兽,慢慢地被抚平和下来。 细碎的亲吻从颈间逐渐往下落, 钟宴笙察觉到他去往的方向不太对, 连忙按住他。 一片黑暗的室内, 只有朦胧月穿窗洒落进来,映出彼此模糊的轮廓, 萧的头深埋在他颈窝间,呼时气息微凉,扫过脆弱的咽喉, 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:“消、消气了吗?” 萧这两太突突的, 本来就在时不时头疼咳血, 听到里的消息, 头疾差点当场又发作了,涉险来到里,还来不及做什么, 钟宴笙就像只身娇体软的小猫咪,躺下来出柔软的肚皮任由他捏了。 润朦胧的幽微兰香丝丝缕缕的,浸润了萧紧绷的神经。 高的鼻尖蹭过怀里人细腻如羊脂玉的颈子, 仿佛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皮,嗅到他骨血里透着的馨香。 对怀里人的贪婪恶与侵占几乎瞬间就被引燃了。 萧托着他, 毫不费力地将怀里单薄的身子抱起来,轻轻将钟宴笙放到桌上, 两只手抵在桌边, 将他圈在自己的怀抱范围内, 微倾着身, 额头与钟宴笙相抵着, 含笑用气音回答:“没有。” “你再哄哄我。” 萧的手还是那么快,钟宴笙都分不清自己的衣带和鞋子是什么时候落到地上的。 他的眼睫细微地眨了眨,被困在悉的气息之间,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,抬脚踩到他腿间。 “这回消气了吗?” 萧的呼一顿,深蓝的眼眸闪烁着似的幽微光芒,呼促热起来,润的吻从他眉心落到眼角鼻尖,想将他吃下去般,像只得寸进尺的恶狗:“迢迢,再踩一下。” 低沉郁丽的嗓音近距离钻进耳中,钟宴笙半边身子都在发软发麻,察觉到面前人逐渐炙热的呼,哪儿还敢动,红着耳想收回脚,还没收回来,脚踝就被准地握住了。 他的脚踝细瘦,单手就能轻易握住一圈,强制着钟宴笙慌逃窜的脚丫踩回去,滚烫的呼洒在钟宴笙耳边:“跑什么?” 钟宴笙的脚心踩着他,羞得简直要昏过去了,无比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,结结巴巴的:“放、放开我的脚,屋里有点黑,我想……唔。” 薄弱得近乎不存在的防守,轻而易举就被萧舔吻开了,萧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,不轻不重地踩着自己,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颈,将意图往后逃窜的钟宴笙回来,又凶又重地吻。 那是个很深很骨的吻,哒哒的,钟宴笙不得不张开合着,舌都被侵略掠夺着,完全无法闭合,腮帮子一会儿就变得酸酸的。 屋里浑似一个蒸笼,又闷又热,高温之下,他发尾微微发润,眼眶也在发热,脑子里被萧搅得一团浆糊,分不清是嘴更酸一点,还是脚更累一点。 但他已经快承受不了了,眼底浮出浅浅的泪光,生气地挣扎着,重重踩了一下萧。 萧动作一顿,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,在他耳边低。 钟宴笙浑身一僵,脑子里轰隆隆的。 他把萧踩…… 脚腕上的桎梏已经松开了,萧沉哑带笑的嗓音拂过耳畔:“多谢小主人。” 钟宴笙的脸彻底涨红了。 虽然他和萧都衣冠整齐,可是,可是这比做其他事羞多了。 萧将羞得快冒烟的钟宴笙一搂,放到上,浑身上下透出几分略微餍足的懒散,先前的凶狠气息彻底收敛回了骨子里,手指按在他足踝上摩挲着,调笑道:“迢迢,学坏了。” 他的勾引其实无比青涩,不过对萧十分有用。 钟宴笙缓了好一会儿,才缓过那股难以启齿的劲儿,抬手就给了萧的口一拳:“我是跟谁学坏的呀。” 要不是怕萧冲动,他才不会干那种事,他现在只想洗脚。 萧被他一捶,口反而又泛起密密麻麻的,单单用鼻尖蹭钟宴笙的颈子已经不能足了,人总是壑难平,钟宴笙越是包容他,他越是贪得无厌,叼着他的里衣亲了一下,呼滚热,烫得钟宴笙微微收缩:“还疼不疼?” 钟宴笙当然疼了。 萧下嘴没轻没重的,他回来后,偷偷给自己擦药,擦的时候又疼又麻地想哭,行走坐卧衣物摩擦着,觉怪异极了,都怪萧。 可是他不敢喊疼,往后躲了躲:“……不疼了。” 听到他的回答,萧舔了下角:“那就好,给我再舔舔。” 钟宴笙真的要哭了,立刻改口:“疼!” “乖乖。”萧哄他,“那舔舔就不疼了。” 钟宴笙:“……” 他就知道!疼了舔舔就不疼了,不疼了就再舔舔。 他吓得挣扎起来,又邦邦给了萧两拳:“不许舔!踏雪学会后空翻了吗你就舔我。” 萧被他可得窝心,更想把他哭舔走他的眼泪了,捉着他的拳头,笑着低下头来,含着钟宴笙的瓣润温柔地亲。 钟宴笙就一下老实安分起来了。 他这两在养心殿待得很恐惧,心里飘忽不定的。 就像萧需要待在他身边,嗅着他的味道才能冷静下来一样,他也只有裹在萧的气息里,才能安下心来。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