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仍处于小心观察和戒备的期间,这等大事必要告知符石的,符白先回去喊人了,待过来再说。 稍等一等。 趁这点时间,姜萱先吩咐厨房把饭菜端上来。 心下这么一松,才觉又冷又饿,想必卫桓他们更甚,忙着张罗热汤饭,诸人也不去饭厅了,直接就在堂上将就着虎咽。 滚烫的汤水饭食下了肚,心觉更定了一些,姜萱摸了摸身上衣裳,“我先回房更一更衣。” 斗篷一,她身上披着的还是卫桓的外袍,罩着白被割破小半衣襟,方才本没心思理会这个,现在趁着符舅舅未到,她回屋换一身。 卫桓站起:“我送你。” …… 出了前厅,二人沿着抄手游廊,往后头姜萱的院子行去。 今夜雪停,只寒风依旧凛冽,刮得光秃秃的树梢咯咯作响,姜萱侧头看了眼,轻声一叹。 真是无妄之灾。 当时砸伤丁骏,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对,就是很觉得世事无常,本来好好的,平白摊上这么一桩事。 “别慌。” 卫桓轻声:“也别担心。” 有我在。 石灯幢在寒风中并未动摇,投下一圈圈昏黄的光,姜萱侧头看去,正正对上卫桓一双漆黑的眼眸,清冷却温和,无声而坚定。 姜萱的心忽就彻底定了:“对!”忽觉很坦然,“我不慌,我们在一起的,再怎么样,即便是重头再来,总不怕的。” 是的,不怕的。 他们在一起,他们还年轻,总是不怕的。 不要患得患失,发生什么就勇敢应对就是了。 “阿桓,你说是吗?” 一点暖黄的火光,映在一双剪水明亮的美丽眼眸当中,她漾起一丝微笑,温柔看着自己。 和她对视着,卫桓说:“好!” …… 风吹浮雪的簌簌响动就在耳边,烦扰仿佛远去,安寂又宁静,二人凝望对方,直到一阵凛冽寒风猛灌进廊下,二人才回过神来。 姜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卫桓直接把自己的斗篷解下,披在她身上,“我们快回去吧。” 暖融融带着体温的大斗篷罩住,觉确实好太多了,只他穿这般少?姜萱有些迟疑,又被卫桓催促两句,见他身姿笔一点不觉寒冷,也只好接纳了他的好意。 两人一路快走,很快回到二进院子,姜萱赶紧把披风解回给他,“赶紧穿上。” 卫桓应了一声接过。 只伸手那一刻,却瞥见姜萱扬起手出身上正穿的他那件外袍,不知为何,他眼前忽然闪过一条鹅黄的系带和炫白如雪的肌肤。 白天时情况紧急没顾上,如今稍稍松乏下来,那一幕忽就撞了出来,润腻莹白的肌肤,纤纤柔美的肩臂,那条鹅黄的细带绕颈项间,颜格外地鲜亮夺目。 他耳面“腾”一声就烧了起来。 他见了她的身子。 “阿寻。” 卫桓忽唤了一声,正要掩门的姜萱回头,却见他脸绷得有些紧,奇:“怎么了?” 卫桓喉结滚动几下,低低:“阿寻,我会负责的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这……Σ(⊙▽⊙a 哈哈哈哈哈,么么啾!宝宝们明天见啦!(づ ̄3 ̄)づ 还要谢下面给文文投雷的宝宝呢,笔芯! cathymrc扔了1个手榴弹 小莹莹扔了1个地雷 韦斯莱的噗通扔了1个地雷 第42章 冬季无雪的夜晚,天幕尤其清透,繁星点点璀璨,与明月相辉映。 姜萱回头轻仰,月光皎洁,映在她一张润腻如玉的面庞上,一切都仿佛离他远去,有些痴了,卫桓喃喃:“阿寻,我会负责的。” 本意其实不是这样的,但也算异曲同工。 一语罢,他心战栗。 “……!” 只落在姜萱耳中,觉却截然不同,有一瞬她以为风太大自己听错了,她惊愕,瞪大双眼,“……你,你说什么?” 负责? 负责什么? 顺着卫桓目光瞥一眼自己衣襟,一瞬明悟,愕然不可置信又啼笑皆非,“不是这样的。” 一时她也不知该怎么说,这是什么入的画风?简直教人哭笑不得,她连连摆手:“怎么可能?” 卫桓一怔:“怎么不可能?”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,面上神看得姜萱一怔,不知为何,忽有一丝奇异的古怪觉闪过心头。 一丝丝违和,说不出来是什么,仿佛隐隐触及了些什么,但这丝古怪觉去得太快,一闪而逝她没抓住。 “怎么就突然扯到这个了?” 抓不住,不过姜萱本身也未注意,这丝古怪觉实际也甚轻微,一个回神,就被丢在脑后了。 外头风冷,姜萱索拉着卫桓入屋,掩了房门才笑道:“咱们和旁人能一样吗?” 至亲姐弟般情,不似骨胜过骨,岂能以寻常情况可相提并论的。 “在兖州,在临淄,咱是怎么过来的?” 又背,又扶,扒衣敷药,又一同上山下水,挨着一起睡都不知多少次了。 她嗔怪:“要是得套这些世俗礼数,咱套得过来吗?” 真的,白情况危急,她本不在意,要不是卫桓提及她早就忘了。 卫桓是个很有责任的男生,这很好啊,只不过,这些世俗男女大防,真不适用于他们俩。 好笑睨了他一眼,姜萱打趣:“当初从船底下上来时,你晕厥,这浑身透,还是我给你换的衣裳和伤药。” 这光她都见过了,现在才来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儿? 还是男孩子就没什么贞可言? 她促狭眨眨眼睛。 “我……” 卫桓一臊,脸“腾”地烧了起来,玉白的耳面迅速泛上一层红晕的胭脂。 姜萱见了,轻笑一声,继而乐不可支。 卫桓一时窘迫极了,况且某些画面不回忆联想犹自可,稍稍一想,面如火烧,他都不怎么待得住了,也就心里始终惦着事,他硬是站住:“可,可我……” “还可什么呢?放心!” 姜萱笑着挥手,推他出去:“你我之间,何须说这些,赶紧出去,我换件衣裳。” …… 笑语几句,被推了出房门,菱花隔扇门在眼前阖上,轻盈的脚步声渐远,她转入内室。 冷风一吹,臊烧的体温下降,卫桓才回过神来。 他也觉得负责不大好,转念想想,就放弃了。 立在廊下等着,忍不住回忆一阵当初历险时的亲近,窘臊之余,却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喜缱绻,想象她纤纤十指拂过自己.赤的身体,心脏登时“怦怦”一声狂蹦跳。 不要再想了! 卫桓赶紧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转移思绪,不许想这个了,需换着想其他。 胡发散思维一阵,控制着让自己去想些严肃的事,比如丁骏之死,丁洪有可能的反应,一阵,才渐渐缓和了下来。 他呼了一口气,将视线投在菱花隔扇门上。 漫不经心地睃视着,当睃视到方才姜萱扶着的门框位置上时,不知为何,他眼前忽晃过姜萱乍闻他说负责时的神。 惊愕,好笑。 震惊,错愕,那一瞬她猛地瞪大眼,表情是骤不及防和不敢置信,她侧了侧头,大约是怀疑自己听错了。 为什么会这么愕然了? 忽就这么一个疑问窜了上来,卫桓一怔,方才存下在心底那丝丝躁动忽就平了。 隐隐的,他似乎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。 不知怎么说,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。 卫桓是很锐的,哪怕他从没经历过情一窍不通,怔怔地站了一会,他觉得自己要抓住什么。 然就在这个关键时候,身后却“蹬蹬蹬”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 “卫大哥!” 姜钰在木质廊道上飞速奔跑,离得远远就高呼:“舅舅来了!” “阿姐!卫大哥!舅舅到了!” 这么一被打断,方才的灵瞬间惊飞,卫桓皱了皱眉。 soNgYuanrc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