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演员? 魏疏还是比较适合做抖抖尾巴朝求偶对象疯狂开屏的孔雀。 心里这么想着,但通过嘴巴转述出来,意思却大相径庭:“不,他是一只孔雀。” “孔雀?”韩琦瞳孔震颤。 蒋云郑重其事道:“没错,孔雀。” 当他第二十六次尝试说服韩琦,魏疏就是一只开屏大孔雀的时候,两只手臂忽然穿过他的腋下,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捞了起来。 蒋云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,紧接着跌入一个结实的,混合了柑橘和一点木质香气的怀抱中。 “谢天谢地。老板,你朋友终于来了!” 韩琦看向那位外头披了件长款风衣就匆匆赶来的高个男人,说:“我叫了代驾,这是老板……蒋云的车钥匙。” “别。” 蒋云紧闭的双眼忽地一睁:“911后排狗都不坐……钥匙给你,待会儿代驾直接把你开到家。” “老板你酒醒啦?”韩琦惊讶道。 “是的,”有了支撑点,蒋云醉酒时的语气硬气很多,他拍拍环在自己身上的臂膀,脚步虚浮,“走,我们坐轮船回去。” 韩琦:“……” 梁津:“……” 十几分钟后,代驾到达目的地。 韩琦一步三回头,眼神的担忧:“梁先生,老板就给你了。” 照顾一个醉鬼可不简单。 更别说蒋云这个级别的醉鬼。 在出租车后座安静了一程,在梁津开进门密码锁的时候,蒋云的表达卷土重来。他手指轻点梁津的后,问道:“你谁?” “我是梁津。” 指纹锁解开,他整个人一轻,被拦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。 脚步声远离,脚步声靠近。 一杯温水端到蒋云面前,杯口贴着他的下嘴:“喝点水。” 假装自己是机器人的蒋云得到指令,小口小口地喝着水,喝到腹部有点撑了,他停下来,双手握住杯身。 “梁津……是谁?”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,不带气地蹦出几个问句: “你为什么是梁津?” “梁津为什么是你?”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面颊泛着酒晕,被水浸润过的嘴看起来很软,仿佛一块一掐就漫出泡沫的海绵。 蒋云变得很迟钝,他看见梁津以0.5倍速半跪在他双腿之间,朝他伸出手:“杯子给我吧。” “拿去。” 他很大方地将玻璃杯在梁津掌心,想到白天的那场对话,缓慢道:“不用还给我了。但你必须……跟我说清楚,什么叫‘我先说不要‘,什么叫’轻易丢弃的东西‘?” “我不喜藏着掖着。” 蒋云眼睛低垂,说:“直说吧,不想一直猜。” 杯子被辗转放置在茶几一角,梁津扶着他的膝盖,将并拢的双腿朝两侧打开,上半身挤了进去。 “还记得吗?当时很长一段时间,我没有给你写信。” 蒋云“嗯”了一声。 梁津又道:“因为我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,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。我在病房里守着她,整夜都没法合眼,生怕睡着就见不到她了。” “我们搬过很多次家,我母亲的病也因此一拖再拖。她很美,第一次听到做化疗要剃光头发,自己悄悄哭了一场。” 梁津几乎想到什么说什么,就像当年他们互相写信,没有章法、没有所谓的写作技巧,全靠本能的情。 蒋云一直在接受这些细碎的信息,大脑功能过载,所以他总要多一些时间反应一会儿。 “我很抱歉。”他的手局促地摆在梁津口。 “她去世以后,我给你写了一封信,想约你见一面,把那个挂件还给你。” 蒋云表情错愕:“我……没收到过任何来信。” “我收到了你的信,”梁津不确定道,“你说,挂件你不要了,随我怎么处置。” “隔了几天,你又写了一封新的,说你改变主意了,叫我将挂件放到保卫室。” 蒋云眼底一片茫:“不……” 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,结果我折返回去,看到它被扔在保安室附近的绿化带里。” 蒋云拼命摇了摇头,辩驳道:“我没这么做过。” “我想也是。”梁津笑道。 这抹笑容落到蒋云眼中,不像是一种信赖的体现,反而有些“以你的智商确实做不来这事”的嘲讽意味。 “你是不是误会了很久?”蒋云突然问道。 “还好。” 梁津仰头看他:“区区七年。” 蒋云:“……” 被酒麻痹的大脑重新启动,闪了闪代表一切正常的绿灯后,颜变回原来的待机红。 眼皮耷拉下来,在蒋云合眼之前,四手指将他上下眼睑撑开。 “在沙发上睡容易着凉,去上。” 蒋云:“不要,我就喜睡沙发。” 说完,他随手扯过身边的衣服,团成枕头的形状在脸颊下。衣服的布料没有想象中那么柔软,蒋云埋进去了一口,是冻得邦邦硬的橙子和木头融的味道。 很悉。 离开客厅的人去而复返,蒋云身上一沉,一条厚重的毯严严实实地把他包裹起来,反手一摸,是兔的手。SongyUanRc.COm |